才静了不到一会儿,这又开始争先恐后地开始表情。
左边的对着祁佑,右边的通通对准了知行,极尽肺腑之言,瞧着面色不叫他们出这银子,就是两县的罪人了。
“大人,咱们这把年纪了,该吃的该喝的也都享用尽了,如今有两位大人带头,咱们这几处乡里好些人家都有了积蓄,小老儿不才,也稍稍知晓大人们是一门心思地助咱们的日子好过起来,既是如此,咱们这些老骨头怎好在旁冷眼瞧着。”
说到这儿,祁佑倒是起了些意味。
“齐员外可也懂这治理之道?”
乍然一问,老爷子一肚子实心话全哽在了后头,只好通通咽了下去,掩饰般地笑笑。
“不懂不懂……只是两位大人自打从京都回来,这小半年借着窑洞给乡民们添了家底,又借着开集市,将底下几处小乡活动了起来,如今就是隔壁几个县也常有到咱们这儿做买卖的,老百姓们虽不能山珍海味,可只要有一把力气或是到集市活动活动筋骨,多少能吃得饱饭了,谁不知道这是两个大人的一派用意。”
“如今这慈安堂跟私塾,一老一小又将得照应,咱们都知道,这是大人们的治县之道。”
他抬眼试探地看了看两人,见神色未有变,又继续道:“前头窑洞那会儿咱们没反应过来大人们的良苦用心,可到今日,自然是有一份力出一份力,能稍稍帮上两个大人一些,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齐员外这番话说得一派赤诚,剩下一众富户们听了也无一不心里啧啧感叹,家里不愧有个游学的儿子,比起他们,这张嘴就跟开了光似的,这样的好话换作他们可说不出来,索性也一块儿跟着应和。
“是啊是啊,大人,齐员外说得对,就让咱们出一份力吧!”
二十几个上了年纪,长了阅历的富户,生怕手头上这些银子送不出手。
知行不由得笑了声:“我说各位老爷子,这修建慈安堂与三处私塾可是不小的工程,加上咱们要尽快缩短工期,这雇佣工人加上物料的成本可不算少。”
“何况岂止是修宅子的工人,等建成了,照顾老人家收拾宅院的妇人想来也不会少,林林总总加一加,少说也得千两银子,你们辛苦挣下家业,临老还放出来一笔这可真舍得?”
齐员外连忙回道:“柳大人哪儿的话,就是这年岁大了,才得开阔心胸,这做善事哪有分时候的。”
知行听得心里发笑,只面上还是点了头:“各位老爷子真善德,真善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