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看过自家账本的,最清楚家里那些铺子利润,其中春归有五成的文人铺子与点心铺子,一成的瓷器铺子利润可分,一整季下来,她能拿到的银子不在少数。
这些就全数交给耿荣了?
他忍不住惊叹:“……春姐,这也太多了吧。”
说句实在的,她待耿荣柳仁的好所有人都能看到,但她底下还有更加疼宠的知平知敏在,这些算得上是一大份家业了,竟都交到了一个半路捡来的小子手里。这……这实在是有些叫人难以置信。
耿荣风里来雨里去,向来机灵乐天,从未露出过苦脸,此刻却是一副快哭的模样。
“春姐,你这给我做什么!快收回去!”
急得都要跺脚了,看得春归一阵好笑。
这给他产业反倒像逼他上梁山了。
“傻小子,我都嫁给你们祁佑哥做县令夫人了,都成了官眷,哪还能明晃晃地做这生意?”
耿荣面色不改慌乱:“可……可我听说那些夫人小姐手里都是有私产的,春姐怎么不能有了!”
“还有!也不用给我啊!过几年给了知平或是给知敏出嫁填妆也行啊!”
几句话听得春归不由得笑了出声,偏过头朝同样忍不住笑的郭如意道:“这小子,连敏敏出嫁都扯了出来,敏敏哪用得了这么多嫁妆,这些我自会替她备着,你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到时也别忘了给一份啊!”
只玩笑话也未叫他们神色轻松一些,春归笑着逡巡几人,心里叹了口气,只能继续解释:
“私产归私产,可上头那位如何不知这铺子都是我的,我再扒着不放,也怕有人看不过眼,反过头去参你们祁佑哥一本。他一个地方县令,京都虽有周晗照应,又是替圣上办事,却也架不住旁人的嘴。”
说到这,耿荣忽的就收住了神情,愣在原地。
“再说回知平。”春归好笑道:“他才多大一孩子,心性都不定的,还看不出日后走科举还是从商,亦或是他还有其他志向呢!退一万步,他大了也愿从商,可到时什么都不懂,收支都不会看,这些生意就等他岁数一到就数扔给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