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欢儿就知道吃。”江氏拿着干粮袋过来,把干粮和水囊放在桌上笑道。
“谁说的,我还能干活呢!”郁欢故意瞪眼笑道。
“我吃完饭就走,最迟后天就回来了。”宝儿已经吃完饭,放下筷子道。
半夜里,郁竹突然被惊醒了。
一种危栗感传来,她的身上汗毛直竖,似乎有什么特别大的危机袭来。
她躺着没敢动,一只手探到床边挂着的香囊,把里面的一只小玉瓶取出来,悄悄地打开瓶盖,同时从枕边拿出一粒小药丸含在嘴里。
做完这件事,她的心下放松了一些,悄悄地伸手到枕头下面,握住了枕下放着的短匕首,微微转头看向窗户和门口,同时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。
远处的街道上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近处院子的菜地里有虫鸣声响起。今儿是十四,月亮很圆,有淡淡的月光照在窗棂上,窗纸被照得朦胧发白,门关得严严实实,一切似乎和平时完全一样。
然而危险的感觉没有散去,反而更加严重了。
一种若有若无的膻腥之气传入鼻腔,郁竹心下一凛,电光火石间,她立即想起今天在街口看到的那个似有似无的背影。
这种气味她以前在阿米尔的随从身上闻到过,那是胡人账篷中常有的味道。
牛羊肉的味道夹杂着奶酪的酸膻之气,和男人身上的汗味混杂在一起传来。
有胡人进了她的家!
这个胡人同中午时在街口看到的身影是不是一伙的?他们要做什么?
郁竹担心地看了一眼对面小床上的郁欢,女孩子睡得正香,隔着薄薄的纱账,能够隐约看到她的小脸绯红,黑发散落在枕上。
除了女孩子卧室中特有的香气,和胡族身上的膻腥之气,卧室中增加了一种极淡的辛辣之气,这种味道慢慢地弥漫开来,却被其它的味道所掩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