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第二次喝问这句话了,阿米尔满脸震惊羞恼,面色一时红一时白,喃喃道:“春药……竟然敢对阿娜用这种东西,阿诺金,阿诺金,我……我灭你阿诺亚拉全族!”
阿米尔手腕一翻,郁竹只感觉一阵森然寒气扑面而来,一支闪着寒光的弯刀已经抵在她的颈中,阿米尔咬牙道:“快为她解毒!否则的话,”他的目光森然扫过田治辉和江氏:“大家都不要活了!”
外面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拖了这么久,天已经快亮了。
阿米尔看看外面,脸色愈发焦灼不安,狠厉目光中不由地带上了一丝乞求之色。
郁竹看他这样,再看看气息急促的阿娜丽罕,心一软,低声道:“给她喂食箭毒的解药,我来行针驱除另外那种药的毒性。”
她这是……答应救治了?
阿米尔面色一喜,收起弯刀,拿出一只小皮囊,倒出两粒解药,掰开阿娜的嘴喂进去一粒,把另一粒放回去,眼睁睁地看着郁竹。
“你出去。”郁竹头也不抬地说。
阿米尔愣了一下才知道这是说的自己:“你要对她做什么?!为什么让我出去?”他警惕地问道,眼神阴狠。
郁竹没有理会他,拿出药箱针包,开始动手剥去阿娜丽罕外面的衣衫。
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。阿米尔又惊又怒连问:“你要做什么?!”
郁竹终于抬头看他:“治不治?”她说,目光清冷,神情有些不耐烦:“行针驱毒是要脱去外衣的,你一定要在这里看着吗?”她不再说话,低头快手快脚地解开阿娜丽罕的衣衫,开始为阿娜丽罕行针驱毒。
阿米尔明白过来,转身出去站在房门口,只觉得脸上发烧。
原来她不让他叫醒田伯伯是因为这个?因为要脱了妹妹的衣衫为她行针,田伯伯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吗?
其实,她对自己兄妹俩还是很好的。
阿娜两次遇到危机都是她和田伯伯帮着度过的,而这两次当中他有过都用刀架着她的脖子,她却并没有因此恼了他,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。
他对救了妹妹的人都信不过,但千防万防,却还是让妹妹受了阿诺金的暗算中了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