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慧知道拗不过师父,只得撅了嘴悻悻地去了。
“怎么还不醒呢,”弘通掀开布满青红色血点的白布,按了按燕青健硕的肌肉:“这肌肉也开始一跳一跳的抽了,怎么还不醒呢?莫非是手法有问……咦,你醒了?”
燕青的眼皮终于能动,他睁开了眼睛。
面前的和尚惊喜中又带着几分遗憾地看着着,温柔笑问道:“你醒了?”
燕青眨了眨眼看看他,突然喊道:“燕北!”
正在隔壁房里海聊的燕北条件反射地跳起来,愣了一下跑过来:“爷我来了!”
“扶爷起来。”
弘通激动得团团转,伸手来扶燕青。
燕青在他俩的搀扶下起身,一阵眩晕袭来,他站在原地晃了几下,又闭上眼睛歇了歇,几息之后再睁开眼睛时,眼里已是一片清明:“燕北,咱们走。”
没等燕北说话,弘通先喊了起来:“走?到哪儿去?你还没……”他本想说你还没给我放血呢,但人既然醒了,这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,只得临时改口。
“我徒儿给你寻老山参去了,你得喝点参汤提提气;再说了,这才治了一次,至少还得行针两次换药两次,你的伤毒才能驱净。”
弘通拉着燕青不放手:“你不能走,毒没驱净之前绝对不能走。”
燕青回头望他一眼。
虽是病重少年的模样,这一眼还是凛然生威。
弘通一怔,目中寒芒一闪,又极快地黯淡下去,又恢复了那个为医而痴的模样。
“你不能走,你是病人,病人就得听大夫的话。”他嘟嘟囔囔地说着,拉扯着燕青不放手。
方才的目光是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