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草舒了一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:总算田大夫是个听劝的不恃宠而骄,可她也太淡定了点儿。那边暖小姐都要动手打人了,这边田大夫还不忘拿件衣服。
夜安暖见这女子不仅不怕,还好整以暇地拿件衣服才肯出门,心中不禁大怒。
“你这是做大夫治病来了,还是打算勾引人?买这么多漂亮衣服穿给谁看?”夜安暖一怒之下,冲过去拿起榻上的衣服用力撕扯。
她手上的力气不小,随着裂帛声响起,一片片深青浅青的衣料乱糟糟地落在地上。
郁竹并没有什么心疼或恼怒的表现,只是淡然看了一眼,便披起斗篷向屋外而去。
“这不是我买的……”出门时她轻声丢下这么一句。
若郁竹发怒哭叫或吓得告饶,说不定夜安暖还能消消气,偏偏这女子不愠不怒,那种淡然的态度和对她视若无睹的样子,更把夜安暖气得七窍生烟。
尤其最后还扔下这么一句话,这不是故意给人添堵吗?她知道这些衣服是寒哥哥给这狐媚丫头买的,可那又怎么样?
“你回来!我让你走了吗?!”
郁竹倒没有觉得她是在故意给人添堵,她只是向夜安暖阐述一个事实:你撕来撕去,撕的是你们自家人的钱。
“田大夫小心!”
夏草惊呼一声挡在郁竹身前,郁竹的脑后风声飒响,她头也不回地回手抓住鞭梢,用力一抖。
鞭子从夜安暖手中脱手而出,郁竹随手一绕,鞭柄听话地落在她的手中。
少女扔下鞭子,拢了拢身上的斗篷,漫步出门而去。
秋天的夜空深蓝高远,一轮水洗过的明月挂在半空中,将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。
几盆菊花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,残枝断叶七零八落,更有一盆紫色的菊花连花盆也被打碎,花朵被践踏在泥里,花根混杂着泥土裸露在外,在月光看着凄凉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