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拿了方子出去,众太医你看我我看你,虽则心中都有不满,但病家既已做了决定,自然也不能硬拦着。
朱家老夫人面沉如水坐在那儿,赵若甫想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些关于朱侍郎如何的话,估计老夫人在屏风后面都听到了,心下甚虚,恐她发作,也不敢作声。
厅中一阵难耐的沉寂,田治辉低着头不说话,郁竹神情自若落落大方。
几息之后,徐听鸿问道:“这位小娘子可否说说方义?”
虽然方才徐听鸿也反对她的方子,但这位以病人至上的老大夫,郁竹对他还真没什么恶感。
她整理一下语言侃侃而谈:“病人脉象迟涩,少腹气冲于上……阴寒之气蟠结于中,下焦阴气上升,非温药不能纳之……”
徐听鸿的眉头渐渐展开,看着郁竹的目光越来越是欣赏,待郁竹说完,他捻须道:“说来是有些道理,只是,如此兵行险着,怕是……”
顾忌着病家的母亲在场,徐听鸿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。
郁竹朗声道:“不妨。只要虚实辨证明确,此病原本于性命无妨。”
正说着管家进来,告知朱老夫人药已煎好。
“煎了几剂?”
管家犹豫一下道:“两剂,分开煎的。”
“端进来吧。”
一个婢女用托盘端着两碗药送了进来。
老夫人挥手:“送进去,先服一剂看看效果。”
田治辉抬起头想说什么,看看堂中这些人又没敢说。
婢女端着药进去,郁竹也跟了进去,几名太医互相交换眼色,也想跟着进去,却被老夫人客气地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