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仕文大步地走进来,身后跟着两名背着药箱的大夫。
见到郁竹他先是一愣,随即立即意识到这就是近日名满京中的田小娘子,立即客气地抱拳,目光又看向桌边呆坐的田治辉。
“家父身子不适,由我来为令郎诊病。”郁竹笑嘻嘻地站起来,随手拿过药箱。
“那田小娘子以为,岑儿的病状如何?”
郁竹微微一笑道:“她们哭成这样,是以为他快死了吧?”她环顾周围的几名女子,又对玉仕文笑道:“令郎的病没什么关系,我保他死不了,只不过,治病的法子可能有点痛。”
几名女子惊呼一声止住哭泣,立即张大双目看过来:“怎么可能,大夫不是说没法治吗?”
“到底你们是要治还是不治啊?”郁竹冷笑,不知怎么的,她今天就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,总是无缘无故地想发火。
玉仕文扫视屋中的众女子,对管家说:“带她们出去,以后不许再来少爷屋里!”
屋子里立即哭成一团,几名仆妇进来将女子们拖走,哭声渐渐远去,屋子里恢复了清静,只听到玉岑粗重的呼吸声。
“还请田小娘子开方。”玉仕文客气道。
郁竹看看他。
这是她的远房族亲,玉家灭门后皇帝把他从远方弄来,住进玉家为皇家充门面,表示皇恩浩荡,没有对不起玉家,可是玉家那些死了的人呢?
郁竹发现,自己终究不能无视玉府发生过的一切。
郁竹注视着玉仕文,目光复杂。
玉仕文也是她生身父亲玉仕轩的远房哥哥,躺在床上的病人玉岑则是玉仕轩的远房侄儿,不管他们如何没出息如何纨绔,他们搬进来总是让玉仕轩有个伴儿,有人照顾,不至于让玉仕轩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这偌大的宅子里。
郁竹沉吟不语,玉仕文急切地看着她。
玉岑的呼吸声愈发粗重,喉间嘶嘶有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