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自寒眉头紧蹙。
“你悄悄的查就是了,如果我没料错的话,这事很快就会掀起轩然大波的,到时候皇上问起,咱们不能一问三不知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那上京府尹那边用不用打招呼?”
“不用了。有康王出面,上京府尹会秉公办事的,你派几个人把玉仕轩住的院子围起来,除了府尹那边的衙役,任何人不许进去。”
看着下属出去,夜自寒嘴角边泛起一丝笑容。
郁竹她既然那么说,那她一定就是玉仕轩的女儿。
怪不得她总是转弯抹角地问起玉府的事情,还骗自己说是她的师父想要玉大学士点评书法,等到自己对她有所怀疑的时候,又装着对玉府的事不感兴趣。
说起来自己也真是个笨的,竟然会被这小丫头骗了。
夜自寒拿起案边的一叠纸,那是郁竹每一次给夜小楼开的药方,都被他细心地收集起来,有时也照着方子上的字临摹一番。
夜自寒看着药方上清峻的小字,想起那天她说的那段话。
“我只是觉得命运就像那只鼓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响起来,把你从看着温暖安全的葫芦里召唤出来,又掌握着你的行动,驱使你杀人或被杀。世间之人又何尝不是这蚂蚁,走来走去,挣扎到最后,又回到最初的牢笼里,被逼着杀人或被杀。”
女孩子清脆伤感的声音犹自回荡在耳边。当时夜自寒不是很明白郁竹的意思,只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发出这种感慨很是奇怪,现在,他终于明白了。
她跟着田家夫妇历经千难万险逃到北疆,好容易安下身来,却又被他掳到上京城,发现她的亲生父亲玉仕轩还没有死。
她大概担心连累田家的人,开始时是想着躲开的,而且她也成功地躲开了。只是不知玉仕文做了什么天怒人怨,惹人怨憎的事情,才会让她忽然爆发,不顾田家众人的安危而认回玉仕轩。
毕竟那是她的生父,既使是一出生就被抱走再没见过面,那份血脉中的亲情也是难以磨灭的。
夜自寒想想情报中所说的,玉仕文对待玉仕轩的做法,面色一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