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惊了一下,抬眼看了过来。
燕青愈发肯定她心里有事,想到她可怜的身世,心中怜惜更甚,帮她把斗篷的兜帽戴好,笑道:“别冻着。”
玉竹微微侧头,勉强对燕青笑了笑:“我不冷,还是你自己穿着吧。”
燕青摇摇头笑:“你不冷是假的,我不冷才是真的。玉竹,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?是不是我母亲刚才絮叨你家的事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玉竹打断他的话,忽然停下脚步,侧过身子同燕青面对面地站着。
她的身材娇小,披着燕青的大氅几乎拖到地上,看着整个人更加弱得可怜,她抬起头仰望着燕青,低声问道:“燕青,玉家……不,我家当年的事儿你知道吗?”
其实玉竹知道,要说对这件事了解最多的,恐怕还是夜自寒。夜自寒执掌着监谛司,那是大庆朝第一等的特务机构,真要打听事的话,应当找他才对。
可是夜自寒的身份让玉竹发怵。
她不想牵扯到夺储之争里,而且看夜小楼和富贵的意思,若皇帝顺了他们的意思还好,不顺的话,恐怕就不只是暗斗,而是明争了,这中间要流多少血,死多少人,会不会引起战争,甚至导致江山倾覆?
在战争面前,个人的力量是那么渺小。
可她不仅毫无办法,还在无意中卷了进来。
若弘通不来找她就好了,玉竹心想,那她就不会知道这些事,还可以无忧无虑地每天诊病开药行针。
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事,那说什么都迟了。
从玉竹回归玉家开始,燕青就等着她来问自己这个问题,她却一直没有问过,相反,她似乎并不把玉家的事情当成一回事,只是很认真细心地照顾着玉仕轩。
知道玉竹的身世后,燕青也打听过玉家的事,只是他毕竟是一个武将,还刚刚从边关回来,又能打听出些什么呢?
何况玉家的事满朝上下讳莫如深,别说燕青,就算他的父亲柱国大将军燕啸远,恐怕也并不知道多少内幕。
燕青摇摇头,很是为自己帮不到她而遗憾:“玉竹,我知道一些事情,但是估计和你知道得差不多。十四年前的八月十三那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