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院中另外两个下人听到动静,战战兢兢地过来查看。
宝儿吩咐其中一个,让他急速去自己家中骑了马到玉府找玉竹报信,又让另一个人出去找大夫。
这时田治辉悠悠醒转,神色迷茫了几息之后,立即清醒过来,急急去看江氏的伤势。
江氏眼神涣散,神智却还清醒着,见田治辉凑将来,吐出一口鲜血,嘴角微微上挑,却是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。
郁欢按着江氏的伤口,却仍是止不住血,急得声音都变了调:“爹爹,你快点啊,快给娘亲治伤啊!”
田治辉看看伤口的位置和深度,心下一沉,知道江氏已然是无幸,却不肯放弃希望,回身去找药箱。
“我已经打发人去找妹妹了。”宝儿也知道岳母的伤势沉重,恐怕人力已经难以挽救,只是希望玉竹如果赶得快些,也许还能见到娘最后一面。
田治辉恍若未闻,泪如泉涌,拿了药箱,手忙脚乱地将所有的金创药一古脑地倒出来,全都洒在江氏的伤口周围。
鲜血还在不停地涌出,金创药被冲开,郁欢惊呼一声,哭着继续用白布按着伤口。
白布已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,江氏皱了皱眉,低声道:“欢儿,没用的。”
郁欢只是哭不答话,犹自按着不放。
江氏注目田治辉,吐出一口鲜血,眼中流下泪来,嘴角却是带着一丝微笑:“辉哥别难过。”
田治辉眼泪不停地流下来,知道妻子伤了心脉,已经无救,用手掌去帮妻子擦泪。
江氏乖乖不动,任由他宽厚的大手擦掉眼泪,伸手捉着他的手低声道:“辉哥你别难过,是我连累了你……”
“不,别说话!阿离,是我愿意的!”
江氏眼神焕散看着田治辉,眼前的中年男人似乎和多年前那个英俊温雅的书生重合起来。
江氏目中流露出迷茫和欢喜的神色,断断续续地喃喃道:“辉哥,你那时候真好看……我还记得,你穿着宝蓝色的袍子,拿着一卷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