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南帮着燕青收拾利落,有些不放心地低声问:“爷您真的要去?”
燕青看他一眼:“当然要去啊!不去怎么办?至少要先探清楚城里是怎么回事。你就在这儿等着,天亮前爷一定回来。”
燕南答应得爽快:“放心吧爷,小的哪儿也不去,就老实在这儿等着。”
下午的时候,燕青已经看好了进城的地点,这时站在城墙下向上望去。
这是一段原本就比较破败的城墙,这些日子的攻城又将这段城墙破坏得更加严重,部分地方经过烈火煅烧墙体已经酥脆,墙面又被投石车打得斑斑驳驳。
燕青施展功夫,手足并用,如壁虎一般在城墙上飞快地攀缘,几息之后,他便到了城墙上方。
燕青轻轻地跳上城墙垛口,沿着通道内的黑色阴影跑了下去。
几个值夜的兵丁只觉得眼前一花,火把的火光似乎摇晃了一下,眨眨眼睛,却看到一切都和方才一样,两人对视一眼,想到今天下午时在广场上发生的惨剧,一个士兵便激凌凌地打了个寒颤。
“该……该不会……不会是那些人找来了吧?”他颤颤地道,左右张望。
“胡说什么!”另一个士兵也左右张望,却是用力敲了前者脑袋一下,壮着胆子斥责他:“打仗死人不是正常的么!咱们打了多少年的仗了,哪儿听说过这些?”
被打的人很冤枉的样子。
“可那是正常打仗死的,这些人可不一样……说不定他们觉得冤屈……”
那人被他一说也有些心虚,咬牙道:“快别胡说!他们就是冤屈也和咱们无关,要找也该找害死他们的人哪!”
他看了看晃动的火把火焰,低声祷告:“大庆的将官,害死你们的是你们的自己人,冤有头债有主,谁害你们你们找谁去算账。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,咱们之间可没私怨。”
说完这些,他似乎放心了一些,拉了一把另一个士兵,低声道:“好了,看样子今晚燕青的大军也不会来了,咱们先去那边垛口上歇会儿是正经。”
两人低声说着话走开,躲在城墙阴影里的燕青起身,躬着身子藏在阴影里,慢慢地沿着城墙走了下去。
方才那两个士兵,虽然穿着大庆的军服,发型却是胡族的发型,说的也是胡语,甚至燕青从他们的身上,都隐隐地闻到了胡族身上特有的腥膻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