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成家丁道:“算了吧,主子不是吩咐了,这几天都省点事?”
“哪里是这几天啊,自从那皇崽子的大军驻扎进来,咱们就一直憋着,我都快憋出毛病来了!”
“那也得憋着!你还知道康王大军在城里啊,万一出点什么事,立即就得人头落地!”
先前那家丁又道:“也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,哪里来的这些乡下穷亲戚,看那耀武扬威的样子,哪有一点投投亲靠友的觉悟,倒像咱们欠着他们一样。咱家主子是什么人,原先的县太爷见了也要尊称一声的……”
“那是,咱家大少爷那可是京官,小小的县令算什么?你少说几句吧,别被那些人听到了。”老成家丁道。
“是啊是啊,咱家老爷当年也是京官呢,这些乡下来的泥腿子竟敢在咱们府里嚣张……”
这人唠唠叨叨说个不休,老成家丁开始时还和他应和两句,后来就不再理睬,任他独自唠叨。
燕青和玉竹躲在墙角听了一会儿,再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,燕青对玉竹使个眼色,见门边有块下马石,他后退几步跑起来,一脚踩着拴马石借力跳起,两手扳着墙头向上,转眼间便消失在墙内。
外边,玉竹站在原地一脸的懵。
难道燕青不该先把她拉上去吗?把她放在这儿不管算怎么回事?
围墙里面传来一声闷哼,几乎是同时又是一声急促而低沉的惨叫。
角门吱呀打开,燕青伸手拉玉竹进去。
玉竹哑然失笑,觉得自己真是很笨,只晓得翻墙,倒忘了门是可以从里面打开的。
门内是花园的一角。
这座府邸面积极大,花园中草森婆娑,月光下可以看到假山的凉亭的影子,稍远处的房屋门口都点起了灯笼。
两人并不知道先前那些南越蛮人去了哪里,看着院子中一重又一重的房屋,一时有些无措。
燕青不禁后悔,不该一下子把人打死,应该留个活口问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