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语速缓慢,声音洪亮,远近众人皆听得清清楚楚。
富贵刚刚捏着嗓子,将那粒花生米咳出来,闻言倒吸一口冷气,再次弯下腰咳嗽起来。
一个伙计急急地从外面冲进来,轻轻地帮他拍着背。
“咳咳……你你,你走开……不用你……咳咳……妈的这丫头葫芦……咳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……咳咳,老子倒是看走了眼!”
夜安暖已是呆了,监谛司的几名下属比她也强不了多少,皆大张着嘴望着冬雪。
在这瞬间,夜自寒念头转过,已明白了大半,他神色不动,淡淡问道:“你是谁?”
此话一出,那名机灵的监谛司下属立即上前扭住了冬雪,冬雪并不挣扎,脸上并无半分惧色,甚至还浮着淡淡的笑。
笑容中带着几分喜悦。
夜安暖愣了一下,道:“她是冬雪啊,冬雪,你莫不是疯了?”
冬雪眼眸中似乎有火在烧,笑着看向夜安暖,道:“夜安暖你看着我,我像是疯了吗?”
别说,还真像。
只不过,这白皮婢子怎敢直呼她的名字,她是疯了吧。
夜安暖张口欲斥,却见冬雪抬眼,目光扫过来,一反往常的温顺懦弱,竟如利刀一般,逼得她将到口的斥骂又缩了回去。
这死婢子今天不太对劲?夜安暖后知后觉地想到。
“不对劲啊不对劲,有隐情啊有隐情!”富贵终于把花生米咽了下去,饶有兴趣地看着冬雪。
“少爷问得对,小姐可知我是谁?”
夜安暖已经隐隐觉出不对劲,想到冬雪所说,她腹中的孩儿是马夫老陈的,心下慌乱中竟有几分隐隐的害怕,她颤声道:“你不是冬雪还能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