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这才明白太后为什么一幅骄傲又得意的样子。
阿炎是以这种行动,来表明他的态度——他对东宫之位没有兴趣,他永远都只是康王。
乔昱乃是寒门学子,出身贫寒,外号疯狗御史,在京城的官员圈子里名声极差,没人敢惹乔昱,却也没人愿意理睬他。
阿炎娶了乔昱的女儿,不仅对阿炎没有半点助力,反而会拖累于他。而阿炎成亲后要带着妻子出去走走,怎么看都像在表态和……避祸。
想到这儿皇帝有些恼怒,尽管心里知道天家没有那么多的兄弟亲情,但皇帝还是本能希望自家的几个儿子相亲相爱,兄友弟恭。
“阿炎他可是听了什么传言撺掇?”皇帝肃容微怒道:“怎么会有这种心思?”
太后知道皇帝的心思,心下有几分冷意,微微摇头:“我问过了,没有这回事,阿炎他在上元节的时候见过乔家小姐一面,也许那时候就已经动了心思?
他极力夸赞那乔家小姐冰雪聪明,心疼她被乔御史管得严实,等闲都不得出府门一步,是以要带着她看遍好河山。”
太后顿了一顿,又道:“至于阿炎要出去的事,你也是知道的,阿炎他从小就对政事不感兴趣,喜欢在市井之间厮混,那时候你不觉得什么,怎么现在就嫌弃他了?
皇帝啊,不是我说你,民间有句俗话,手心手背都是肉,你便是偏心阿锦一些,哀家也能够理解,毕竟那孩子吃了苦,可你也不能这么猜疑阿炎啊?”
太后一番话说得皇帝面色微红,垂眸不语。
的确如此,阿炎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,倒是他想多了,阿炎从南越立了大功回来,本应大肆表彰一番的,却恰好遇到白绮丽和端王谋逆,各种事情掺合在一起,就连庆功宴没给阿炎摆一个。
想到这儿皇帝心下对康王微有歉疚,拍板道:“好,朕这就拟旨,为阿炎和乔家女儿赐婚,通知礼部,将婚事办得隆重些,正好也冲冲这些日子的晦气。”
太后端起茶来抿了一口,心情很好:“这个倒不急,先办阿锦的婚事,阿炎的放在后边。”
皇帝苦笑:“母后您还不知道,阿锦他方才跟我说了,要悔婚!”
“什么?”太后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