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怀风心里风起云涌,到了口中,却也唯有一句话:“保护小主,是微臣的责任。”
青栀咬了咬嘴唇,仿佛有一只大手忽然攫住了心脏,生疼得厉害,这话底下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,而此刻青栀却只能背转过身去,不再看他一眼。
丽昭仪来的很快,几乎和太医同时到,身边还跟着小同子,卫启祯在侍卫的急救下也转醒,就是迷迷瞪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见到母妃在旁边“哇”的一声就哭了。
丽昭仪又是心疼又是气急,让宫女把衣衫拿来给卫启祯盖着,又让太医赶紧把脉,别守着规矩等到回宫。
一时太医按过脉,说大皇子没有大碍,就是受了惊吓,又被凉凉的湖水浸透了,恐寒气已经入体,赶紧回去烧热热的碳,捂着被子把寒气逼出来才好。周芸秀听后赶紧让人用肩舆把大皇子抬回去,按太医说的办。
青栀见没事,自己也湿透了,一件披风不足以遮寒,就行了一礼,也准备告退回去换衣裳。
可周芸秀却没和大皇子回长福宫,而是喊住她,冷冷地道:“傅昭华请留步,本宫还有事情要问。”
青栀皱了皱眉,她怎么说也算大皇子的恩人,但周芸秀却拿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。
“不知昭仪有何事?”
周芸秀往前走了几步,眉眼里都是怀疑,“本宫的启祯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落水,为什么周围都没有人,只有傅昭华?”
青栀的瞳孔骤然紧缩,怡芳和梳月的脸上也显出愤愤不平的神色。青栀先前就在想,救下卫启祯也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,但那究竟是一条小生命,那个关头紧迫也容不得她想那么多,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麻烦这么快就来了,质疑她的人还是卫启祯的亲生母亲。
青栀刚要答话,忽然有公公唱喏: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卫景昭疾步过来,先让众人平身,他是从万寿宫那边过来的,和卫启祯没碰上,就问周芸秀:“启祯怎么样了?”
周芸秀眼泪当即就滚落出来,说道:“太医说启祯可能会受了寒气,还不知后面会怎样,臣妾有罪,没有看好启祯。”
卫景昭拍拍她的背,安抚道:“朕也有不是,今天早晨朕训斥了他几句,言语间没大注意,没想到他气性这样大,朕这就去长福宫瞧瞧他。”
周芸秀却拉住卫景昭,福下身去恨恨地道:“皇上,臣妾有话要说,臣妾的启祯一向是温顺的孩子,即便皇上责备几句,也是父子间的情分,启祯一时想着父皇的话,到钟灵湖边认真揣摩也是有的,可是决不会想不开投湖,小同子,你来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