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景昭亲手扶她起来,淡淡地道:“朕一时生气,没有责备你的意思。且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。”
盈真再起来时,已拿出所有的气势,转身问杜荷然:“那么到底是谁搅乱整个后宫,做了这些下作之事?若有一句谎言,当场乱棍打死,绝不姑息!”
杜荷然身上似乎有些微微颤抖,但声音却很是镇定:“回娘娘话,指使臣妾的,不是别人,正是丽昭仪!”
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大家还没从“杜贵人也会害人”这件事上缓过来,接着素日里看着贤德有礼的丽昭仪竟然也被拉下水。
董玉棠最是唯恐天下不乱,见丽昭仪站起身就要反驳,忙过去假意安抚道:“丽姐姐别急,这杜贵人说话没个准儿,且让她说说,姐姐再逐条驳斥她,让她不敢再含血喷人。”
卫景昭冷冷地看了周芸秀一眼,芸秀心乱如麻,根本没工夫和董玉棠计较,只会含泪说冤枉,杜荷然却一股脑地把真相倒出来,“大皇子落水的那天,雅嫔路过了钟灵湖左近,昭仪娘娘知晓后,认为大皇子落水是雅嫔所为,一直怀恨在心。”
“在这之后,丽昭仪一直威逼嫔妾为她做事,嫔妾不愿意,她便威胁嫔妾,说嫔妾在后宫里没有依仗,哪天莫名死去也不会有人在意,嫔妾,嫔妾没有办法……”荷然说到这里,已经止不住哭泣,颓然倒地。
周芸秀一手捂着心口,一手指着杜荷然,厉声说:“本宫何时有威胁过你,空口白牙,你说这样的瞎话,不怕遭天打雷劈么。”
静嫔在一旁低低念了声佛,叹道:“丽姐姐是平日里蚂蚁都不肯踩死一只的人,对孩童也一向耐心喜爱,怎么会做这样的事,说出来本宫也是不信的。”
杜荷然再次伏地,大声诉冤:“涉及家人,嫔妾绝不敢说一句假话,丽昭仪平日里看着是念佛向善,实则一心一意想为大皇子谋前程,雅嫔娘娘那一胎生下来若是个女儿也就罢了,若是男孩,以皇上对雅嫔的宠爱,丽昭仪根本不能容许她的孩子出生啊!”
周芸秀再也忍不住,上去就要掌掴杜荷然,却被一旁的宫人拦下,只能隔着人痛骂,“贱人,本宫如何对不住你了,你要如此污蔑于我!”
卫景昭冷眼旁观,盈真看他的神色,已知其意,“周氏,你还有什么话可说?”
“臣妾没有做这样的事,全是杜贵人她血口喷人,求皇上明察。”她深深拜下,言语里的意思都是向着皇上说的。
杜荷然却忙不迭地再次把真相捅出来,生怕放过了丽昭仪似的,“皇上,您去嫔妾屋子里去找,能找到丽昭仪前些时候赠给嫔妾的醉香胭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