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景昭没有多说,拍了拍她的肩膀,转身走了。
去乾明宫的路上,卫景昭忽然问:“昨天婉昭仪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何况是天下之主想知道的事,赵和早已派人撬开小宫女的嘴,把来龙去脉都摸了清楚,“回皇上的话,昨天婉昭仪娘娘在回宫的路上,似乎遭遇了菊蕊的冤魂。婉昭仪受惊,就宣了太医。”
“是瑾容华做的吗?卫景昭轻轻地问。
赵和不敢胡乱说话,老实地道:“奴才没有查出来,但是昨儿确实有人看到,瑾容华宫里的怡芳和小顺子,较晚才回锦绣宫。”
卫景昭点点头,赵和以为他会有些不高兴,谁知接下来说的是:“朕国事繁重,你看着些瑾容华,有什么事她圆不过来的,你不必过来问朕,先帮衬一二。不管怎么说,这世道还该是善恶分明的,让裴氏如此受到惩罚,既不损了皇家颜面,亦是理所应当。”
赵和心里暗暗叹气,果然只要心里喜欢,不论做什么,皇上看着都是对的。
而被提及的怡芳与小顺子,今天结结实实地睡好了觉,才到青栀那里回话。
“小主想的好法子,奴才在猫尾上打得很松的结,只要跑一跑就掉了,也是天助小主,恰巧那猫是跑到婉昭仪面前才挣脱开来,茗儿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菊蕊的衣服,”小顺子眉飞色舞,“不过话说回来,即便掉得早了,凭婉昭仪的脾气,也绝对会过去看的,之前奴才往灌木丛里扔石子,她就着了人去探察。”
青栀含了一丝笑意,“婉昭仪的好奇心和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。”她笑问怡芳,“你身量矮小,躲在赋竹亭后加上光线暗,全然看不出来,听说婉昭仪已经给吓病了。这次你与小顺子立了大功,想要些什么赏赐?”
怡芳低着头不敢看青栀,口中实在地回道:“虽说奴婢也瞧不惯婉昭仪陷害孟才人,但小主若是能赏些碎银,奴婢就感激不尽,甘为牛马。”
岚秋听这话有些势利,当即喝道:“怡芳,为小主办事是理所应当,小主心善,愿给些赏赐,你怎么还顺杆爬了?”
青栀并不在乎,反而拦着岚秋问她:“你素来不是看重这些的人,有任何赏赐都高高兴兴的,是家里出了什么事,急需银子吗?”
怡芳轻轻用脚在地上蹭,显出忐忑的心情。然而小主的话不敢不答,只能嗫嚅着说出实情,“是家里出了事,前些时候奴婢的爹出去做工,搬大圆木时被砸伤了腿。”怡芳年纪还小,说到这里,担心之下有些哽咽,“如今家里只有奴婢与奴婢娘赚钱,爹养伤也是一笔开销,奴婢只能厚着脸皮,和小主说这样的话。”
青栀微微皱起了眉,怡芳用手背擦着眼泪,信誓旦旦地道:“但奴婢再穷,也不会像黛痕那样,做出背主求荣的事来,可是真要来求小主,又有些说不出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