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采禾把锦盒的盖子打开,里面赫然就是当初的那副头面,“皇上,可否传唤太医验证,这赤金碧玉全都另有玄机!”
卫景昭对赵和点了点头,赵和立刻出去对小相子说:“急诏,着华进、卜端阳、梁松,三位太医立刻觐见,不得有误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若是穆元良在,让他也来。”
小相子竖着耳朵听了半天,知道出了大事,不敢怠慢,赶紧往太医院一路小跑。
赵和进来之时,听到的是青栀淡淡的声音,“娘娘这话臣妾有些听不懂,这不过是一副首饰,能有什么问题?”
宋采禾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,“若是臣妾并不知道真相,当真会被瑾嫔这张伪善的面孔骗了去,臣妾是真心疼皇后娘娘,虽然到最后她明白了,却还盼望瑾嫔能回心转意,能主动同她认个错。然而娘娘毕竟没有等到。”
青栀出列,在大殿中敛襟万福,“臣妾是当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牵扯进纯孝皇后的事情中,既然静妃娘娘什么都知晓,为何不说个明白?如此遮掩,就算臣妾没罪,也要被娘娘说得不知该如何自处了,毕竟人言可畏。”
卫景昭终于点了点头,“瑾嫔说的没错,在朕面前也不必卖关子。”
宋采禾心下一紧,终于直截了当地道:“这一副头面中的金玉,都是拿砒霜浸泡过许久的,娘娘长久戴在发间,必会受其影响!”
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显出了众人的惊讶,毕竟砒霜那等剧烈毒性,是人尽皆知的。
宋采禾又解释道:“因为是通过佩带着的肌肤慢慢渗入,所以药力远不如直接服用,这样的用剂,虽然不会让人死,却能让人难以受孕,即便有孕,也会小产。”
卫景昭皱起了眉,“朕倒是记得,皇后怀孕之后,也数次戴它。”
宋采禾的眼眶红了,拿帕子轻轻擦着,“正是,皇后娘娘当真应了那个‘纯’字,她总以为同为后宫姐妹,当不会有什么害人之心,谁知瑾嫔狼心狗肺,竟然下得去手。”
青栀坦然跪下,定睛看着上首的卫景昭,“倘若是真做过的事,闹到这地步,臣妾认了也就认了,然而这件事臣妾确实没有做过,便是人证物证俱在,臣妾也绝不能承认。”
宋采禾撕扯着嗓子,“都到了这个份上,就算你说御膳房的宫女是害你的,锦绣宫的宜人是污蔑你,但这首饰是你送的没错吧?!”
青栀觉得有些目眩,到得眼下的情形,如果她还不明白,真是枉活到这么大。
卢盈真是拼了命要害死她,这个局不知道布了多久,也不知道究竟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,但总归已经是死无对证,青栀根本无从辩驳,何况那东西确实是从自己手中送出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