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只是无意间的喜好,也就罢了;如果是刻意为之,这份心机,可不仅仅冲着一个“婉仪”而来。
唐思宛是最不喜欢柳亦容的,毕竟先前的恩宠就被青栀压了一头,好不容易在自己的推波助澜之下,那人被打发去出云阁了,又来了个酷似的。
按照她的想法,青栀得宠不过是因为那张脸,所以这个柳亦容,应该也是皇上喜欢的那一类,以后必然也会得宠。
随意整了整衣袖,看似漫不经心地道:“看到柳婉仪,本宫总能想起瑾嫔。”
宫里聚会时,已经很少提及青栀,毕竟她身上沾了纯孝皇后的性命,也为皇上所不能忍,唐思宛忽然这么说,一时间有些冷场。
反是柳亦容这样的新人,一派天真地打破僵局,“嫔妾好奇,方才石公公似乎不曾引见,不知哪位是瑾嫔娘娘?安嫔娘娘此言,又是因何而出呢?”
唐思宛笑着说:“因为你们二人长得很像。瑾嫔当初也是盛宠,恐怕皇上的库房都要被她搬空了,只不过如今犯了事,为皇上所不喜,所以你伺候皇上的时候,一定要小心谨慎,可不能因为这张脸而惹得皇上不高兴。”
她一派温婉大方,毫无心机似的把所有话都拿到台面上来说,仿佛是真的对新人十足关心,其实暗中早已做好了一则铺垫——柳亦容若是得宠,便是因为借了青栀的势;若是不得宠,便是受青栀的拖累。
不管怎么样,柳亦容从这么一句话开始,便永远逃不出“傅青栀”这三个字带来的阴影。
“原来如此,既然犯了事,嫔妾也不好多问。至于娘娘的好意,嫔妾也记在心里了。”亦容却笑了笑,似乎不曾听出任何言外之意。
唐思宛轻轻饮了口茶,不再多说什么。
接下来是姚德仪。这个姑娘生了一张圆脸,睫毛很长,一双眼扑闪扑闪仿佛会说话,身上着的也是粉嫩的装束,虽然容貌不及柳亦容,活泼伶俐与她也是各有千秋。
“嫔妾的闺名是‘采雁’二字,愿几位娘娘金安。娘娘们气质高贵,真是让嫔妾仰望不已。”
看来不仅生得甜美,小嘴儿也是甜的。
只听她接着道:“嫔妾最会画画儿,若是各位娘娘不嫌弃,嫔妾可以为娘娘们画些画像。”
白初微点了点头,指着何雨深说:“雅昭仪是宫中有名的才女,画画也是一流,若是得闲了,你可以向她讨教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