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纳喇的这一仗打得颇为漫长,双方也一度达到了胶着的状态,大把大把的兵马和粮草扔进去,又得加重赋税和徭役,使卫景昭的心情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好,如今这“大安”的意思,应该是全面的胜利了。
柳亦容整了整衣襟,等小相子推开门,便款步而入。
彼时赵和正跪在书案前面,似乎领了什么旨意,正双手捧着,伏地说:“奴才这就着人去宣,天佑我大顺。”转身见到柳亦容,赵和打着千儿行了个礼,便出去了。
柳亦容这才上前,粲然一笑,侧身万福,“嫔妾见过皇上。”
“来了啊。”卫景昭揉了揉太阳穴,往后靠在椅背上。
柳亦容知其意,着紧地走了几步,站在卫景昭的身后,手法熟稔地为他按摩。
“皇上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么?嫔妾看皇上的面色很好。”
卫景昭也不隐瞒,笑着说:“北方传来了些好消息,史天工率兵马歼敌总共两万余人,且全面收复失地,如今正带着将士们加固城池,据奏折所说,至少可保北方五年无忧。”
柳亦容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,一双眼睛像两枚弯弯的月牙,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?”
卫景昭颔首,“正是这个道理,你虽不言及朝政,这句诗却念得深得朕心。”
柳亦容一派天真浪漫,“嫔妾不言朝政,是因为不懂朝政,嫔妾只知道,只要皇上在,大顺便是固若金汤,谁也欺负不得。”
卫景昭听惯了奉承,只是淡淡一笑,起身往床榻边走,“休息罢,朕担忧了那么久,总算边境太平,也该好好睡上一觉了。”
令许多人向往的猗兰殿里半掩珠帘,凉风习习,因灭了一半的烛火,显得朦胧又暧昧。但是如此良辰,金线被下的人却什么也不想做似的,直接合眼,准备休憩。
过了良久,知道卫景昭还没有睡着,柳亦容忽然问了句,“皇上,嫔妾是不是生得很丑?”
卫景昭想也不想,脱口而出,“怎么会?”
即便没有妆容的烘托,并不是那么相像,可只要是相貌有些靠近她,怎么会生的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