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家宅不宁,还殃及宫中娘娘,实在万死也不能弥补一二。”读完后,慕怀风的内心非常复杂震惊,又担心青栀,又痛恨卫芷吟,更不知回去之后该怎么和哥哥嫂嫂还有傅家的青栩兄月纹嫂交代,“求皇上为傅小姐主持公道,等一到京城,微臣便去傅府负荆请罪,之后再请皇上责罚。”
卫景昭却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凝神看着慕怀风,直看得他内心忐忑不安。
卫景昭知道,慕怀风也知道,方才他的那篇话中,虽然说到了很多事,却唯独漏了关于他和青栀之间“私情”的解释。
“没有别的话想和朕说了?”卫景昭的目光非常犀利。
慕怀风沉了沉心,终于再度垂首,“瑾嫔娘娘与臣幼时相识,但自从懂事开始便恪守礼节,不曾多说过什么话,臣的妻子在臣与娘娘的关系上妄加揣测,拿了一枚莫名其妙的帕子便栽赃构陷,于情难信,于理不合。还望皇上明鉴。”
卫景昭看似非常随性地把那封急信收起来,“不必太过紧张,朕只是突然想起,你与瑾嫔之间,似乎还曾是京城里的一段佳话。你的长兄,娶了她长姐,所以也有人说你们亦是天作之合。”
他语言平和,但到了慕怀风这里,背后又出了一阵冷汗,“皇上言笑了,臣在皇上面前不敢有一丝隐瞒,当初在瑾嫔娘娘入宫前,臣的母亲确实有想为臣求娶傅家女儿的意思,然而臣实则并不太在意,因为臣一向觉得男儿志在四方,长兄身体又弱,臣得担着慕家的门楣,所以根本不在意臣的妻子将会是谁。”
“这么说,瑾嫔这般品貌,你对她竟然也没有一点儿动心?”卫景昭笑着问。
慕怀风知道讲到这句话,才真正是关键,忙躬身认真回答,“说起来不怕皇上斥责臣僭越,臣看未入宫前的瑾嫔娘娘,不过是一个貌美而有才的小妹妹,其他的心思一点也没有。臣懂得男女之事,还是在承蒙皇恩被赐婚娶了芷吟之后。”
卫景昭又问:“那么那枚手帕,究竟是怎么回事?如果不是朕的侄女看到了这样的东西,也不会疑神疑鬼,闹到这个地步。”
慕怀风垂首,只能编出了一篇假话,“那枚手帕与瑾嫔娘娘没有半点关系,芷吟委实误会了。臣当初想在朝中站稳脚跟,与其他大臣交好。皇上也知道,有些同僚喜欢去风月之地,臣也只好去学。一开始臣怕同僚嘲笑臣什么都不懂,就单独去了几次,少不得有逢场作戏的时候,又不敢告诉妻子知道,她问是谁,臣模模糊糊地回答过去,才让这误会越来越深。”
卫景昭起身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一向上进,也愿意在官场中游走,朕没想到你这般用心。”
慕怀风暗地里舒了口气,这一关,他应该算是过了。
“瑾嫔在后宫里不容易,朕有心护着她,精力终究有限。想着提拔她的哥哥,因为一些原因,也迟迟没有做成。”卫景昭似乎颇含深意,“你既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,平常照顾傅家,照顾启安,也是理所应当。卫芷吟的婚终究是朕和太后赐的,如今害了傅家的小姐,朕回去后也要给瑾嫔和傅家一个交代,至于卫芷吟,她配不上你,朕会再为你指一门好亲事。”
慕怀风想要推拒,“皇上……”
“不必说了,启程回京,此事容后再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