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纹把内心所想全都讲了出来,脸上渐渐地有了颜色。回想一下方才的场景,此时还有些后怕,“娘娘这胎本来就不稳,如果因为臣妇方才的话又出事了,臣妇当真是……”
青栀轻笑着安抚,“这里又没有外人,嫂嫂按原来的样子,喊我‘三妹妹’就是了。嫂嫂也放心,知道嫂嫂心中的痛远胜旁人,我腹中的孩儿也不会这么不争气。如今说开,就是好事,玉斓看到嫂嫂走出阴霾,一定也开心。”
两个人恢复如初,又是当年月纹初进府时相处融洽的模样。青栀的心也安了。
说到底,这世间的人,经历了再多的磨难,都还要活下去。青栀最在意的,还是自己的家人。
送走哥哥嫂嫂后,青栀让梳月把傅家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好。梳月看着面色,就知道小姐和公子夫人没闹出什么不愉快,松了口气。
“皇上今天可得闲?”青栀问。
梳月因主要打理内事,便让小顺子进来回话。
“今天的政事似乎有些繁忙,勤政殿来来去去好几拨大臣,但皇上一直着人过来询问主子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。按赵公公的意思,皇上今晚还是会来木荷轩。”
青栀应了声,又问:“眼见着离本宫生产的日子渐渐近了,不知道产婆乳母都选好了么?”
“选好了,是柔贵妃娘娘亲自选的。”
青栀颔首,“这就好。”
到了晚上,青栀见到卫景昭后,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,“皇上,卫芷吟害死玉斓,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,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,臣妾想问问皇上,是否对处理卫芷吟已经有了结果?”
卫景昭皱了皱眉,“杀人偿命,当然没错,但平王和平王妃知道了这件事后,竟然递折子上来,恳求进京,说哪怕卫芷吟真的十恶不赦,也想要在死前见一面,毕竟是亲生女儿,是一家人。”
青栀听后就冷笑了两声,“他们这口口声声的‘一家人’不是针对别人,正是针对皇上呢,暗中的意思不过是说皇上该顾念着骨肉血亲之情,饶过卫芷吟一条性命。”
卫景昭也不是很高兴,“除此之外,卫景昀还在折子里说,他与王妃先前就说小女骄纵任性,因为赐婚被留在京城,最终惹出来这样的事,有负皇恩。怪来怪去,倒是怪在朕和太后为她赐婚了。”
青栀当然不愿再给卫芷吟留任何退路,直接了当地驳斥,“平王爷说这样的话,皇上就该立刻质问他——婚姻都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当初赐婚,平王是皇上的哥哥,卫芷吟的父亲,倘若他极力反对,皇上也不会强人所难。平王妃倒是在一开始说了几句,不过看到赐婚对象是慕家,也就答应了。至于所谓的‘一家人’,臣妾是皇上的妃嫔,卫芷吟是皇上的侄女,这么算下来,玉斓和她还是一家人呢,她下毒手之前有没有想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