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栀舒了口气,“好在两个孩子都没有事。”
贺梦函也不再多说,给她端茶送水,又理了理床铺让她能趴得舒服些,知道她的伤口疼得厉害,就不断说别的话来分青栀的心。
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,青栀当真是感念着的。
两个人没说多会儿,小顺子进来禀报说长公主到了,为着有些事想和青栀说,不知道青栀是否得闲。
贺梦函因心疼启安,虽然并不讨厌明艳,但是就是因为她的跌倒,害得启安差点也性命不保,终究是有些心堵,便对青栀说:“我先出去,等公主走了,我再进来瞧你。实在是我在这里,你们也不方便说话。”
青栀道“好”,贺梦函便打帘子出去了,见到明艳时,守着礼点了点头。
明艳欲言又止了一下,最终还是没说只言片语,由小顺子带着进去了。
因为青栀的伤太过严重,这七天之内不好挪动,因此还住在先前明艳让人找到的屋子中。这里虽然不比行宫华丽,却被梳月打扫得十分干净,有淡淡的安神香在空气中弥漫,让人一进来就觉得身上松快,窗明几净,不见一丝灰尘,窗户原本糊着白纸,也换做了可以投进天光的纱,显然为了青栀住的舒服,卫景昭已经把它完全改头换面。
明艳的脚步有些凝涩,几乎是一点一点地蹭到青栀身边,体态上倒还是端庄的。青栀不禁问了句:“是身上的伤还疼?怎么瞧你的动作不如以前行云流水。”
明艳忙摇了摇头,“不,不是。”似乎觉得这样的语气有点推拒他人好意的意思,明艳又描补了一句,“我身上的都是小伤,不比,不比瑾母妃你。”
青栀昏迷的时候并未听见明艳曾这样喊她,而今听到这三个字,委实有些惊讶,但知道明艳好面子,也不点明她的转变,只是说:“我没事,不过这伤口是真痛,和生端婳那阵子也差不多了。”
明艳的脸上有些紧张,“太医没有开能够止痛的方子么?”
青栀和气一笑,像是一滴透明的水,无声无息地融入风平浪静的海,“开了的,只是伤口太大,单凭那点子汤药,也不是那么容易抵抗。”
明艳的眼底立刻浮现出愧疚,她抬手,轻轻拂过青栀的伤,喃喃说:“这一道口子,原本该在我的脖子上。”
青栀却道:“话也不能这样说,那样的事再来一万次,我依旧会选择救你,所以这道伤,怕是我命里的劫数,躲也躲不掉。何况刺客冲什么人而来,你父皇还在查,若是冲我或启安而去,你就是被我们拖累的,那我救你,就更加理所应当了不是?”
有这样妥帖的慰抚,明艳心上的石头终于稍稍搬开了点,但是她知道,若是易地而处,那种情况下,大多数人跑都跑不及,如果是她看到青栀马上要做刀下亡魂,也未必会有那个勇气上去把人推开,因此她问:“瑾母妃,您能告诉我,为什么当时会救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