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话,软轿悠悠到了未央宫门前,青栀下轿后,牵着喻听雪的手道:“本宫与夫人一见如故,夫人与家姐是妯娌,又有诰命在身,若是得闲了,尽可来本宫这里坐坐,今天夫人主要是来凭吊太后娘娘,本宫就不留了。”
喻听雪颇为担忧地道:“娘娘的面色看着还是不好,大嫂在家也担心着娘娘,娘娘请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。”
青栀点点头,“本宫知道了,你回去也给本宫的长姐带个话,让她不必担心。”
听起来,这一切都只是一家人在说些闲话家常的事,并无什么异样,哪怕内务府送来的那些抬轿的小太监有二心,也察觉不出什么。梳月见到青栀并未受到什么伤害,也松了口气,然而等飞霜殿里只有贴心的人时,青栀说出这些事的来龙去脉,梳月就惊异了。
“三皇子看着脾性也是好的,怎么会做这种事。”说到这里,梳月忽然想起一事,“小顺子还在外面奔波着查,小姐要不要将他叫回来?”
青栀道:“不必,让他继续查着,不是说喻听雪有什么破绽,说到底我今天与她是第一回接触,总是要小心些。”
梳月点点头,怡芳跟在一旁,对这样的事愤愤不平,“主子付出了多少,外面的大臣不知道,三皇子是可以在宫闱行走,且时不时会探望太后的人,那时候主子天天守在太后身边,如何做的,他没生眼睛吗?看不到吗?主子,咱们应该立刻揭发宋家,让他也尝尝这身处漩涡的滋味。”
“三皇子究竟如何想的,我还不能确定,如果他就此走上了歪路,别说我为他的母亲担了那么久的罪名,连皇上这些年的心血也白费了。但他既然参与了,就已经有打压我和启安的心思。既然如今已经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,我当然不会对他身后的人手下留情。”青栀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磕在桌案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只是即便此刻我将宋家扳倒,身上的流言也不好洗刷,或许还会有人反咬一口,说我是在给宋家泼脏水以转移世人的注意。”
梳月凝神细思了一会儿,出主意道:“要不要请春羽姑姑为小姐开脱?她老人家是太后的贴身宫女,又跟随太后那么久,她说的话,总是容易被所有人相信。”
青栀叹了口气,“从一开始听到这谣言是说太后与我之间的关系,我就已然想到了春羽,只要她肯出面力证,这件事便极好解决。可问题是,太后刚刚去世,她伤心难过尚且来不及,何况她年纪又大了,身体亦好不到哪儿去,为皇家付出那么多,原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,若不是万不得已,我真不愿意去麻烦她。”
梳月也是心善的人,听过之后陷入了两难之地,万寿宫中,除了春羽,便只有宝络还可以帮忙,但宝络的话语远不如春羽的力度来得大,也有可能被反咬,被那起子小人说青栀用利益买通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