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名彰看过去,说这话的人是傅崇年生前的一个门生,曲岩,此人平常甚少说话,虽身在六部,却一直籍籍无名,然而宋明彰是读书人,他亦是读书人,反驳起来,总比慕敛有理有据多了。
慕敛站在武官那边,向他投去欣赏的目光。
“曲大人,我知道你心思,瑾贵妃娘娘对你曲大人来说,不仅是宫中的娘娘,还是曾经的小主子,想必曲大人也是看好五皇子,才会为瑾贵妃娘娘如此分辨吧?”宋明彰不甘示弱,当即反问了一句。
曲岩冷着一张脸,轻轻地道:“所谓立贤立长,如今三皇子已是长子,又是贤德之人,若皇上有心立三皇子为太子,微臣绝无二话,可皇上春秋鼎盛,没有丝毫这方面的心思,宋大人口口声声把事情往这上面引,恕臣多言,这是大不敬之罪!至于‘小主子’之说,微臣只知道,这大顺,只有一位主子,那就是皇上,微臣不过说句公道话,就被宋大人扣上一顶大帽子,宋大人这是因为自己深陷淤泥,所以见谁都把他人当作主子吧?!”
慕敛忍不住拍案叫绝,看来这饱读诗书的人就是不一样,连争吵都这般精彩,他偏过头去,想看看宋明彰怎么说。
身为三皇子身后最强的后盾,宋明彰当然不能让一个吏部的小官爬到自己头上,喝道:“曲大人,既然你执意为瑾贵妃娘娘说话,为何不拿出证据。只要你可以证明瑾贵妃娘娘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,宋某头一个赞同娘娘凤仪天下!”
他声音很大,远远地传了出去,似乎还有余音回响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,曲岩不善钻营,只有一身作为文人墨客的骨气,也没有门路来调查其中的弯弯绕绕,确实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青栀的无辜,他本就偏白的脸愈发白了下去,寻思了片刻,刚要辩驳,忽然听见外面的太监唱喏:“瑾贵妃娘娘驾到——”
在场的官员有些面面相觑,尚被讨论的人,忽然出现,委实让人有些惊诧,何况乾明宫是什么地方,后宫妃嫔岂能说来就来,当即就有些大臣露出了不满的神色,然而他们还来不及说什么,门已经被推开,青栀带着一身端庄而高贵气质,款步进来。
对于臣子们来说,皇帝的女人亦是高位者,他们不得不躬身拱手,“臣等见过贵妃娘娘。”
卫启和讶然之间也起身,“儿臣给瑾娘娘请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