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这般说着话,很快就到了万寿宫外,青栀看着熟悉的大门,眼中有轻微的水光,“姑姑,今天我就先不进去了,明儿再来为母后守灵。”
春羽了然地道:“是啊,太后的心意被娘娘得知,娘娘难免触景生情,暂且别进去了,娘娘送奴婢到此,奴婢多谢娘娘。”
青栀握了握春羽的手,“姑姑别说这样的话,我当姑姑,早已是自家长辈了。”
春羽满目爱怜地看着她:“娘娘之后要面对的,可能会是更加麻烦的事,奴婢希望娘娘可以逢凶化吉,长命百岁。”
青栀忍不住轻轻笑了笑,“逢凶化吉也就罢了,长命百岁,那是我对姑姑的祈愿才对。”
现在是丧中,本不该挂着笑容,青栀很快收敛了,然而春羽却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,“娘娘回宫吧,这是风口,奴婢也回去了。”
青栀颔首,抬步往未央宫走去。
正如青栀所料,虽然自己责罚宋名彰的事早上才发生,下午风向就开始渐渐逆转了,一开始是大臣们正式清查谣言,并以皇太后的旨意为证据,尽力洗刷青栀身上的脏水,后来在念云父亲的带领下,学生们也开始写文作诗,称颂太后贤德的同时,为青栀正名。
读书人的宣扬是最有力的美化,如此双管齐下,想来要不了几天,整个大顺都会知道这后宫中的瑾贵妃娘娘,是一个一等一的好人,恐怕到时候就算青栀不想被立为后,民间的呼声也会一浪高过一浪。
青栀听到了这样的消息,也不见得有多么高兴,只是淡淡地说:“大抵不论什么时候,都有这样的人,他们骂人的时候,是最起劲的,等到真相浮出水面,捧起人来也毫不脸红。”
接着又说起卢家那边,他们见宋名彰吃了个瘪,完全不敢趟这趟浑水,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人送去一些补养品,气的宋名彰的儿子将东西都拒之门外。打听消息的小太监还说,宋名彰被送回家后,宋家人看到他那高高耸起的脸颊,都吓坏了,虽然有心找青栀算账,却又没有那个胆量和能力,而宋名彰悠悠转醒后,想起之前的事,一不留神又气昏了。
彼时青栀正坐在贵妃榻上,有些出神地听完了宫人的禀报,末了只是说事做得好,让梳月带下去赏些小玩意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