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荣兴此时已经是知道万华做下的事情,这可把他吓了个半死,他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,竟然敢公然的对抗官军!现在还把艾诏给杀了,天啊天,他一个乡下土包子怎么就做下了这么大的事!这可怎么得了啊!
张荣兴考虑许久,一脸苦色的说道:“青竹啊,这么大的事情,这怎么瞒的过去,所谓纸包不住火,这迟早是要被朝廷知晓的,到时天兵一到,我们岂有活路!”
汤山微微一笑,自信的说道:“先生太高看官军了,白水王二的起事到现在也没有镇压下去,难道朝廷没派大军过去吗?我家头领现在实力百倍于起事时的王二,即便那时朝廷调遣大军,那又岂是三五年能了的事!”
说到这里,汤山略带恐吓的说道:“现在我家头领还有所顾忌,所以才要演这场戏,这才找先生帮忙,若是先生不答应,我家头领横下一条心来造反,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县衙了,先生想想,你能独善其身吗?”
张荣兴一听,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,顿时是一个激灵,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就在这时,一个队员走进来在汤山身边耳语了几句,而后转身出去了。
汤山听完,说道:“先生,我家头领已经开始行动了,若是先生不肯答应,还是早早离去吧,否则,一旦被我家头领知道,定然是没有活路的。”
张荣兴大惊,这时候跑到哪里去啊,这乌漆麻黑的,路都看不清,几个城门外面早就有万华派的人盯着,这就是想跑也不行啊!
你汤山倒是说得好听,让我赶快跑,你倒是拿个信物什么的出来,我出门的时候也好脱身啊!
罢罢罢,现在不答应也是不行了,我算是上了你们的贼船了,只求老天保佑,看在我也是被逼无奈,让我多活几年。
想到这里,张荣兴无奈的对汤山拱拱手,说道:“事已至此,那便依青竹了,只求青竹看在我们都是读书人的份上,以后多照看一二。”
汤山听了,大喜,赶紧是拱手还礼,说道:“先生言重了,你我乃是圣人子弟,都是自己人,以后先生有什么事情,我汤山自当是义不容辞。”
张荣兴见汤山说的真诚,心里多少好受一,哎,谁又能想到他万华崛起的如此之快,现在这米脂又有谁能治的住他!
这时,城门外面突然是喊杀声震天动地,七八百号人是将四个城门围得水泄不通,特别是南门,更是有三四百号人打着火把,在那里攻城。
好在天色已晚,城门早就是关了,要不然,他们早就是攻进来了。
这喊打喊杀声响彻云霄,县城里面的老百姓都是吓得关紧门窗,将桌椅板凳死死的堵住房门,这要是乱民攻进来还得了!
到时那就是血流成河啊,这乱民杀起人来可不是好玩的,谁能落个好!
这么大的动静谁还睡得着,县尊晏子宾也是被喊打喊杀声吵醒,吓了一大跳,赶紧是慌忙披上衣裳出了房门,只见那些做事的杂役下人都是吓得四处乱躲,也没人来顾及他这个县尊了。
“东主,不好了,不好了,”
只见张荣兴大叫着向晏子宾跑来,神情很是狼狈。
晏子宾赶紧是快步迎了上去,问道:“先生,这是出了何事啊?外面怎么有如此多的叫喊声?”
张荣兴急道:“东主有所不知,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股流贼,足有千人之多,他们十分强悍,便是贺人龙的大军都被他们给杀散了,不但如此,他们还冲进艾诏老爷的府邸,连艾老爷都被他们给杀了,现在他们又来攻打县城,这可如何是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