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竞舟藏在碎发下的瞳孔微缩。
他习惯性嘴硬,“老子钱多的花不完,怎么会……”
陈晏撩开他额前的碎发,眼神沉静,“梁竞舟,以后有我,如果疼的话,就说出来。”
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梁竞舟收起浑身的桀骜不驯,茫然的低头看她。
他疼吗。
当然疼,又不是泥捏的,可陈晏说,疼就告诉她。
心底荒芜的土地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花,戳着他的心窝子,然后一遍遍的说,一遍遍的说。
——梁竞舟,以后有我。
最后还是去了村里的诊所。
地方不大,就两间屋,一间看病,一间吊水。
陈晏没想到在这还能看到熟人,陈四海佝偻着后背,目光浑浊。
在外边为了维护形象,主动和陈晏打了声招呼,“晏晏,你咋来医院了。”
眼神落在梁竞舟手上,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,“两口子打架啦?”
陈晏没理他,去里间叫医生。
梁竞舟一屁股坐在陈四海旁边的马扎上,笑的不怀好意,“老头,你认不认识梁县长。”
陈四海脸色一变。
梁竞舟翘起二郎腿,单手撑鳃,“你说你一把年纪怎么总爱掺和年轻人的事呢,陈晏既然到了我家,那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陈四海沉脸没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