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真元见白静亭睁开眼睛,询问道:“师叔,你怎么看。”
白静亭缓缓道:“这是当今陛下在极力的减弱我们的影响啊,或者说是白氏的影响。当今天下,除了我天师府的道教,其余皆为邪门歪道,不被朝廷承认。
而独有我天师府,因为有白国背书,被朝廷承认,允许在各地建立道观,但是却需要缴纳赋税。
往往一家独大最是为人所忌,而我道教就是如此。如今陛下从天竺引入佛教,正是要与我对抗,或者说分走道教的影响力。
毕竟宗教和学派不一样,如果是道家,皇帝倒不是那么担心,可宗教的厉害,我们身为天师府高功,是十分明白的。
若是我们热衷于传教,凭借我们的实力和人才,不消十年,天下尽皆信道,也不是不可能。
只是受到白国提醒,再加上祖师留下的告诫,没有贸然参与天下之事,毕竟我们是从道家而出,无妄而争,是道家大忌。”
张真元思索片刻道:“师叔,你我同出白氏,只是你为白氏子,我为白姓子而已,要说脱离白氏,真正的成为一方独立势力,恐怕陛下也不会如此忌惮我们了。
但是我也说了,天师府是白氏所创,如今有此发展,也是多得益于白氏,就连我们都是白氏所出,已经不可能说脱离了。
而与朝廷正面对抗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。自从哀帝开始,刘氏罢北郊五帝庙,而祭南郊,就开始有意识的脱离道教的影响。”
白静亭接着道:“正是如此,当初王莽扶持孔氏,又封周公后人公孙相如为褒鲁侯,妄图分裂白氏对儒家的影响,而光武帝继位后,仍旧延续了对孔氏和公孙家的封赏,可见其心。
如今扶持佛教,与当时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。而陛下同意这法兰来白,估计是向我们释放态度。
因此我们不能与佛教硬碰硬,而且我认为,这天下足够大,容得下两个宗教,而且阴阳二分,本就是天道,独占大道,实属不智。
既然这佛教的法兰大师识趣,自己来了,说明他也是存了和平共处的心思,就是不知道他之佛学,与我之道学,孰胜孰劣了。”
张真元微微点头道:“那,师叔,我这就让人去通知他了,就定在五日后如何?让他好好休息,也免得说我们胜之不武。
不过这辩经的人选,您有什么推荐吗?”
“你是天师还是我是天师,这种问题还要问我?不过此乃大事,这法兰能够从万里之外,走到大汉,定是一个绝世之才,不可小觑,俗话说:狮子捕兔亦用全力。”
张真元略微思索后道:“我想与他辩三日,每日让一位师兄弟与其辩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