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,前方便是汴州了。”
汴水之上,千舟竞帆,一艘扁舟之上,划船的老艄公对着青布遮掩的仓内提醒道。
舟中人闻言掀起灰青色的粗布帘,眺望远方,只觉得眼前繁华似锦,兴奋的对舟内朗声道:“七郎,快出来看看,这就是汴州啊。”
随即一名柔弱青年一手捏着书卷闻声出来。
船上的正是从七里亭北上的白其亮、白望宗叔侄。
“书中说汴州古称大梁,也有开封、浚仪之称,乃故魏之地,后来归于白国,历来是天下交通枢纽,商业要道,今日一见可知不凡。”
就在叔侄沉浸在汴州的繁华之中,老艄公一边手上划桨不停,脸上笑眯眯道:
“二位都是姓白吧?”
白望宗既诧异又惊奇道:“老艄公如何得知,难道您见过晚辈二人?”
老艄公哈哈大笑:“非也,非也,我在这汴水之上撑船也有数十年了,南来的北往的,白身的当官的,走亲的赶考的,也算是练就了一双还算过人的眼睛。”
“我观二位,左边的先生看上去虽说不是读书人,却也懂得一些字句,说话得体,就算是对我这个年长的,也带有些谦逊。”
“你与他一样,可贵的是你还是个读书人,却没有那些读书人的烂脾气。”
“观面相二位十分相似,可见你们啊就是一家人,都带着骨子里的谦逊、客气,这点旁人可没有。”
“我在这汴水数十年,也就通常在白氏之子那里经常看到,更别说这几日北上的白氏子络绎不绝,听说是要北上干什么族会。”
白望宗一副算是见识到了的样子,躬身行礼道:“人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,老艄公这一手识人之法,小生还需要多学习啊,必定有所裨益。”
打开了话匣子,老艄公就不再客气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自己与白氏的缘由。
说起来还是在老艄公少时,当时隋朝还没有灭亡,他与父亲接到朝廷的征调,参与修建通济渠。
“那个时候啊,我等皆在白槐大人手下服役,说起来都是万幸,听说当时修建水渠的不止他们这周围,河北、淮南都在修建,动用的民夫超过百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