洺州刺史府偏堂
白涧带着亲侍元岸、记室刘葳蕤二人虎步龙骧,踏入厅房。
早已在此等待的罗弘信连忙起身,只见来人二十上下,面似白玉,明眸剑眉,唇若涂脂,眉心一点云纹,动有神异,真贵子也。
“魏博牙将罗弘信参见公子。”
白涧站在主位前,面带微笑,让人看着好似亲近。
“君乃魏博,我在昭义,也非我白氏,平生素未相识,何以公子称我。”
听到贵子如此询问,罗弘信不敢抬头,仍旧低头着叉手礼状,唱喏道:
“敢教公子知晓,魏博虽是军镇,军士将校却多行仁义,尊师重道,以君子标榜。”
“三十年前,公子族祖白公冰,行至魏州,感魏博无文气,多杀伐,遂留三月不止,教化我等先辈以诗书,是以有魏博君子也。”
“白公冰乃公子族祖,我等执以师礼,是以称公子也。”
白涧闻言脸上越加显得亲近,走上前两步扶将罗弘信起来,拍打其手背道:
“原来如此,今日方知魏博与我白氏故,既是旧人之故,还请看坐。”
“谢公子。”
待到双方坐定,白涧面南主座,罗弘信面东客座。
只见白涧微微侧身,倾向罗弘信,右手搭在茶案上,左手放在腰侧,一边磨蹭着腰间的白玉,一边说道:
“虽说你我两家有旧,但过于久远,又两家素不往来,不知君何故来此。”
罗弘信听罢,站起身来,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请公子入魏博,救我军民于水火,有是不胜感激,尊公子为魏博之主。”
白涧眉角微微一挑,没有改变颜色,而是静静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