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不能再犹豫了,阳翟已经丢了,若是登封再失,洛阳便诬陷可守,宋军二十万大军长驱直入,社稷危矣。”
“是啊,陛下不能再听奸佞的蛊惑,社稷安危就在眼前,来不得半点虚假。”
“听说郢王数万大军,在沱口败于宋将罗弘信之手,如今宋军已经取了豫州,郢王退至蔡州防守。”
“不仅如此,宋将刘光瑞趁着陈州刺史乐福义不备,取了宛丘,退往项城孤守,四面都是宋军,手中仅有数千人,局势危在旦夕。”
“等到罗弘信得了蔡州,再北上与白涧汇合,宋军便有三十万攻势,这我们如何能挡啊。”
“要不,我们展示退往长安?”
“也不是不行,先前大唐皇帝不也是多次播迁成都嘛,珠玉在前,不寒碜。”
朱温听着群臣越说越离谱,言语间他的大梁便处于穷途末路,脸色越来越黑。
“啪!哗啦啦!”一阵物品的破碎声和大量毛笔的散落声在朝堂上响起。
原本乱如菜市的朝堂顿时一惊,群臣慌不迭的双膝下跪,额头抵在冰冷的大殿地板上,只觉得凉气直冲脑门。
作为朱温朝的臣子,须知上面的这位圣人可不是好脾气,且不说品德如何,依照性子杀个大臣助助兴的本事,还是有的。
因此在这里当官的大臣,都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,随机应变的本领。
朱温一只手撑在御座上,倏地站起身,另一只手指着陛阶下伏地的群臣破口大骂,好似街边的泼皮,丝毫不顾作为皇帝的气度。
等到骂了一刻钟后,朱温才觉得顺了气,重新坐下。
下面的大臣们才识趣的高唱道:“臣等死罪,望圣人保重龙体。”
“哼,且不说那白涧有没有三十万大军,就是有,依照登封之地势,焉能轻易就取了。”
“再者说,朕早已给你们解释了夺取洺州的必要性,多余的话,朕就不说了。”
“既然白涧想要与朕碰一碰,那就看看,谁才是真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