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月苍茫,遍地血河,虫豸的低鸣,从周围丛林传来。
随着渐行远去的那两道身影,消失在地平线尽头,羊胡老头才如梦初醒,他咬着干瘪的嘴唇,虚弱得脚步颤巍,悔恨与后怕皆有。
蛇骨长杖被打得崩裂,多年积攒的邪炁,一耗而空,勉强捡回半条命。
回想起那柄盖压山河的巨斧,不经意间,粘稠、冰凉的冷汗,已然打湿老人的衣襟。
放眼望去,身旁每一滩惨烈的血迹,都代表着一名全性精锐陨落,共17人。
“要要变天了”
羊胡老头目光黯淡,他倚靠一株古树,疲惫地吹响一枚铜色的哨子,静候支援。
深夜,陆家。
书房内,老爷子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信件,缓缓拆开,进行阅览。
目光顺着第一行,不断扫过潦草的字迹,直到最后一行的落款‘长鸣野干’。
老人脸色铁青,眉宇紧皱,似虬龙般的筋脉浮现在额头,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,就连房间的氛围都变得沉重、压抑。
站立在身侧的陆宣,在商场侵染多年,察言观色的功夫,早就炉火纯青。
对于信件的内容,他也开始担忧了起来,按捺不住好奇,遂问
“叔父,是三一门的事么?还是前线那边?”
“自己看吧。”
怒火从胸腔内腾腾升起,陆老太爷不愿多说,他把信件交给陆宣。
“这这怪不得瑾儿不想回来!”
得知内容的陆宣,也是久久震惊,失声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