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伙百姓一见到官军,好似老鼠见了猫,连忙惊慌失措地跪倒在一旁,诚惶诚恐地给官军让出道路。
“阁老勿忧,军功这不就来了。”祖宽摸着自己稀稀拉拉的胡子,打量着那伙百姓,眼中更是想过一丝狠毒,不知在打什么主意。
身边家丁队头祖二看了看他的眼色,也跟着在那些百姓身上来回扫视。
感觉到这伙官兵的异样,百姓们原本就紧绷的心弦愈发不安起来。
祖宽低声对刘宇亮道:“阁老,借一步说话。”他悄悄将刘宇亮拉到一边,二人轻语了几句。
刘宇亮先是惊讶,接着连连点头,阴沉的目光在那些百姓身上转动,最后他低声笑道:“祖总兵所说甚合吾意,砍了首级也好对圣上交待,回京后本官定亲自为祖总兵请功!”
二人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,祖宽一个眼色,祖二领着十几个家丁骑马走了出来。那些百姓呆呆跪在一旁,眼睁睁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向他们步步逼近,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,一些妇人孩童更是吓得哭出声来。
那十余家丁下马,毫不犹豫地抽出腰刀,脸上都是露出贪婪与残忍的笑意,祖二人长得瘦长,脸上煞白,狞笑着走向一个老汉,道:“这位老乡,借你人头一用!”
吓得那老汉跪在地上连连叩头,声音颤抖地哀求道:“军爷饶命,军爷饶命,俺们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良善之人呀!”
那些百姓“哇!”的一声惊叫痛哭,恐惧地缩成一团,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逃过清军的屠杀,又遭到官军的毒手。本以为官军是救星,却没想到竟也是恶魔。
见刘宇亮、祖宽纵容军士杀良冒功,京营诸人脸上都是现出不忍之色。
京营提督李国桢早就听闻祖宽为人骄横,所到之处焚烧房屋,奸淫妇女,胡作非为,百姓畏之如虎。他还想出言劝阻,但畏惧刘宇亮权势,也不敢多说,只得别过头去。
祖二哪里管那老汉的苦苦哀求,手起刀落,老汉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,鲜血喷涌而出。百姓们见状,哭声震天,恐惧和绝望笼罩着他们。
这时,一个年轻男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,站起身来想要反抗,却被一家丁一脚踹倒,紧接着又是一刀,结束了他的生命。
孩童们的哭声,妇人们的尖叫声,充斥着整个荒野。而祖宽和刘宇亮却站在一旁,冷漠地看着这一切,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。
祖二和家丁们如恶魔般在人群中肆意砍杀,一颗颗无辜的人头被割下,鲜血染红了土地。刘宇亮身边所打“天兵所至”、“杀贼安民”的旗牌在这血腥一幕中,显得无比讽刺与可笑。
京营与关宁铁骑中的一些军士紧握拳头,咬着牙关,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