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在屋内,气恼之下的李进没有注意到自己颊边的伤口有多么严重,只以为以林珠温温柔柔的性格至多不过是划出些血痕而已。
可此刻看着自己儿子眼中无法掩饰的慌张,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颊边的疼痛似乎异于寻常了。
李进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来触碰那伤口,指腹间传来的一道长长的血痂的触感,皮肉间不同寻常得见紧绷刺痛感,无一不是提醒着他那道被他忽视的伤口有多么严重。
李进的面色阴沉:
“兰儿,给我镜子!”
李芷兰也看到了李进脸上的伤,她眼中的惊慌与骇然甚至要多于李郁东。
听到李进的吩咐,李芷兰甚至来不及去看一眼李郁东的反应,就已经本能的伸手取自己随身荷包里的一面铜镜。
铜镜被打磨的光滑而薄,只有巴掌大小,是李芷兰平时出门在外用来添补妆容胭脂所用的。
此刻被握在李进的手掌中,像是一只误入无人之地的惊猫。
透过那微微泛黄的镜面,李进看到了自己面皮上横亘着的一道伤痕。
伤口长而崎岖,里面粉红的皮肉翻了出来,和暗红的血掺在一起,显得可怖而又恶心。
“啪——”
因为情绪过于激动,那枚铜镜在李进的手中碎开了四分五裂,那道可怖的伤口也随着在镜面里散开。
仿佛这样就能时间倒流,躲开那支发簪一般。
“父亲!”
李芷兰惊慌失措的看着那被捏裂的铜镜插入李进的掌心流出鲜血,连忙抽了帕子上前捂他的伤口。
李郁东也赶忙上前一步,低声劝道:
“父亲莫急,莫要伤了自己身子。还是请大夫来看看伤口要紧,或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