莞春草把手机推到许慕余那边,幸灾乐祸地笑:“有人要挨骂喽。”
手机推到面前,许慕余都没来得及拒绝,那边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,叫道:“慕余吗?”
不是叫“小许”,也没有像刘妈她们那样称他“小余”。
就是和他们给他寄的那些草药上的署名一样,很亲切地叫他“慕余”。
为什么能感到亲切,因为对方的语气变了,跟刚才对待莞春草的态度完全不同,是真正的长辈的姿态。
可这种姿态不高傲,也不自大,就是亲切,亲切得就像一个真正的长辈对待小辈的关心,就像一个真正的家长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关切。
“慕余啊……听见了吗?”
电话的那头又叫了一声。
亲切的声音让许慕余晃了神,也让他回过神,他慌乱之中拿起了手机:“我听见了,……”
接下来的称呼又不知道该怎么叫。
叫“妈”是不可能的事,叫“阿姨”太生疏,叫别的又该怎么叫……
“叫岳母。”
莞春草嚼着饼干,翻着东西告诉他。
许慕余拿着手机望向她,看到她还是在那翻来翻去,压根不像要管他们接下来准备说些什么话。
她不管他们,让许慕余倍感压力,更何况手机那头的人似乎也在等他主动开口。
“……岳母。”
犹豫许久,许慕余还是开口。
一开口,才发现,这种难以叫出来的程度,就跟默认莞春草一直叫他老公一样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