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谭家可是大家族,除去父亲他们四兄弟,还有七个姐妹,再加上母亲的娘家亲戚,还有舅外公舅外婆家的表叔表嫂,爷爷辈的亲戚,同门同宗的兄弟叔伯,光吃饭就得安排几轮。
说实话,这年头亲戚多真不是什么好事,人情开支太大,绝对是个大负担。
今天这个亲戚结婚要摆酒,明天那个亲戚生孩子又要摆酒,你不去可以,礼可不能少,哪怕是简单的随礼,这种人情开支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。
农民兄弟脸朝黄土背朝天,干农活本来就没什么收入,每次有红白喜事,都得求爷爷告奶奶去外面借钱撑场面。
有人会说,没钱就不去嘛!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呀!
不去?呵呵…开什么玩笑?你以后还要不要走亲戚了?
这都是人之常情,你不去都不行,整个全中国都这样,难道就你一个人例外吗?
就说这次办酒席,老三叔就开玩笑的说:“咱家随了那么多份子钱,今天总算见到回头钱了!”
说归说,为了办这场酒席,老三叔可算是下了血本。
八毛一斤的猪肉,光猪肉他就买了两百多斤,还不包括米油盐酱醋,香烟和糖果也了不少钱,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香料辅料,看起来不多,却着实花费不少。
红烧肉、粉丝猪杂、香芋扣肉、小炒肉,每一桌宴席上都是实打实的硬菜,保守估计这场酒席支出在400元以上,还不包括自己贴补的那些蔬菜和大米。
400多块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,相比收到的那点微薄的礼金,老三叔真的是下了血本了。
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年代的人碰上要办红白喜事都是一脸凝重,往往一场宴席下来,家里就平白的多了一笔沉甸甸的外债。
它就像一块巨石,压在你的心头,透不过气来。
那个时候的摆酒还没有后世的奢侈和浪费,相对比较务实,办酒席用的菜都是自家菜园子里面摘的。
可是即便如此,有很多东西也是农村所没有的,需要用钱去购买,老三叔是个爱面子的人,宁愿借债也不愿丢了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