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矿场小黄楼的地下室里,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浓重刺鼻。
石头墙壁是不是淌下一串水珠,落在水泥地面上“哒”的一声脆响。
陈文明靠坐在潮乎乎漏着海绵的破沙发上,饿得两眼冒金星。
他算不清被关进地下室得有几天了,只记得马仔来送过四回饭。
他估摸着,杨栋梁肯定是以饿不死他的标准让手下送饭,一天顶多一顿。
照这么算,他已经被关在地下室四天了。
这点苦对蹲过猫耳洞的陈文明来说尚且能忍耐,他不轻易起来走动,以保存体力找机会逃出去。
地下室铁门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,越来越近。
陈文明警惕地坐直身体仔细听,心里猜测着,难道杨栋梁是带人过来要动手处理他了?
一阵“哗啦哗啦”开链锁的声音响起,铁门很快被打开。
杨栋梁带着两个马仔,而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马仔架着一个人,进了门往地上一扔。
陈文明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,地上的人正是那天小山东担心会挨揍的新奴工。
最后走进来的,正是杨栋梁。
他靠坐在墙边的破木桌边缘,双手插在裤兜里,龇牙坏笑:“老陈,今天我让你先开开眼,你瞪好老花眼给我看清楚了。”
说着,他对马仔一挥手,“兄弟们招呼上。”
“妥嘞杨哥!”
两个马仔几乎同时抬脚,抡起粗壮有力的小腿,狠狠踢向地上那名奴工。
那小子十七八岁的样子,虽然身材不够高大,但也算壮实,此时却毫无还击之力,因为他已经是遍体鳞伤的虚弱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