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容辛不敢置信地看向纪无锋,却见纪无锋呼出一口气,无奈道:“退一万步,陆容辛,你也该对自己的眼光有点信心,我可是你挑中的男人,怎么能干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?”
“但是……”陆容辛眨了下眼,一滴泪从眼角滑落。
陆容辛心里,一个声音在叫嚣着:他不过是说说罢了,转过头来就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,不晓得你身份时都好好的,一旦知道了你的价值,就只想利用你,榨干你身上的血肉!
另一个声音则说:他是不一样的,他品行端正,言而有信,两人相处时,端方而不轻薄,处处体贴甚至小心,他们是爱人,是可以互相信赖的伴侣。
两个声音在心里不停纠缠,眼泪像是开了闸一般流下。
纪无锋从未见过陆容辛这样,只坐在那,无声无息地流泪。这些眼泪像是扎进了纪无锋心里,他凑上前,用袖子轻轻给陆容辛擦掉眼泪:“你可是我辛辛苦苦追来的陆大夫啊。”
纪无锋把陆容辛拥进怀里,亲了亲他的耳朵,引得怀里人一阵颤栗。
“别怕。”
这两个字仿若重锤砸在陆容辛脑中,那反对的一方声音被砸得摇摇欲坠。
“别走。”
又两个字吹在耳畔,陆容辛闭上了眼。
罢了,到底是舍不得他,再试一次又如何呢?最坏不过是心死人灭。
“好。”
轻轻一声,叹息般从陆容辛口中飘出。
怀抱猛然缩紧。
门外,邹元拉着杜致,按着他的脑袋,强迫他和自己一样耳朵贴在门上,使劲听着门内动静。
杜致挣扎片刻,终于缩回了头,压低声音说:“我还是觉得这样偷听不好。”
邹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杜致一眼:“啧,你这孩子,去一边呆着去。”
杜致松了口气,慌忙跑去张子显和吕大夫那边。
邹元继续把耳朵贴上去,心中焦急,这俩人说什么呢?怎么听不清呢。
“咳。”
一道衣角出现在邹元视线之中,他慢慢扭过头去,就见阁主纪无形坐在轮椅上,意味深长地盯着他。
邹元尴尬地打了个招呼:“阁主,真巧啊。”
纪无形伸手,揪住邹元耳朵:“听墙角?你在外面也是这样探听情报的?”
“哎哎哎!阁主!疼!”
屋外的惨叫声打断了屋内两人的缱绻。
陆容辛推开纪无锋,脸色酡红,耳朵更是像烧起来一样。
纪无锋轻轻抚了抚陆容辛的脸:“陆大夫,我不知你过去,但可以陪你将来。我只盼着,在我有限的生命里,我能是你的依靠。”
纪无锋站起来,给陆容辛顺了顺衣服,也给自己系好了衣带:“不过,不管你是万寿族还是千寿族,你现在都得让大夫给你看一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