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盼山气势一正,带着队员们就走了过去。“什么人?”李盼山拦住他们。打头的太监脸上全都是汗,手里拿着的腰牌都差点掉了,急得脚下直跺:“急召太医院,你们让开!”李盼山看了眼腰牌,让开了路,三个太监飞快地跑没了影。“走,快点巡,巡完赶紧走人。”李盼山语气严肃。“队长,怎么了?”“你们眼瞎吗?没看出来刚才那太监是伺候圣上的?!”几个队员皆是一惊,难道是皇帝身体有恙?可皇帝平日里身体康健,无病无灾,太医院里负责给皇帝请脉的人都快闲地长草了。但看那太监着急的样子,只怕不是一般病症,若真是如此……李盼山小队本想着快快巡完早点回家,没想到,他们才巡了一半,就收到了缩紧宫中防卫的命令,让他们到正和门同章武卫一道值守。来传信的人平日里与李盼山关系交好,在传信之后,把李盼山单独叫到了一边,低声说:“我看到吴院判刚刚被单独请来了。”李盼山心中一惊,吴院判已经八十多高龄了,轻易不会被请,只怕皇帝的身体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。“多谢。”送走了传信人,李盼山带着队员迅速到达正和门。负责守卫正和门的章武卫见到他们,都没什么好脾气,特别是陈回舟,还对他们冷嘲热讽一番,李盼山说不过他,只能憋着气与他们一同守门。然而,在黎明时分,他们就收到了新的消息——紧闭正和门,不得让任何人进出。李盼山看向宫内方向,心中一沉。皇帝的病,怕是真没那么简单。——阳光均匀地洒在双青坪上,草木上的露珠被人碰落,润进石板中。“哈哈哈哈!我那惊天动地美绝人寰武林第一的宝贝大徒弟!”扑棱棱棱——啪。阚天易的木兰色新衣上,一块白色鸟屎赫然从肩头向下滑落,分外显眼。“我***!老子的新衣服!”阚天易指着天上的飞鸟,气得跳脚。客房门开,纪无锋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:“早啊,师父,精神不错。”阚天易径直就要往屋里去:“给我找个抹布擦……”纪无锋一下子拦住了门口。阚天易往左走,纪无锋向左拦。阚天易往右走,纪无锋向右拦。阚天易一个脑崩弹过去:“臭小子,干嘛挡道?”纪无锋捂着脑门“嘿嘿”一笑:“师父,大早上的,屋里还没收拾呢。”“你那狗窝样我能没见过?”“别!师父……”“阿弥陀佛。”随着“咯吱”一声,隔壁的房门打开,鉴明眼走了出来,“阚前辈不如来我这?我这也有抹布可以用。”“白疼你了,还是小和尚好。”阚天易转身去鉴明屋里了。纪无锋明显松了口气。鉴明站在门口没动,对着纪无锋低声说:“这位纪姓施主,贫僧觉得此处隔音不是太好,您觉得呢?”隔音?一股热意渐渐升,纪无锋感觉脖子两侧在砰砰直跳:“是,是吗?”“正是。”鉴明点了下头,“什么日月长相望,什么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,还有……”“鉴明大师!”纪无锋赶紧出声,双手合十,眼神恳切,“我知道了!!你就当是一场梦,都忘了吧。”鉴明摸了摸眼下一夜之间长出的眼袋,暗暗感叹,也是难为他一个出家人了,昨晚喝多了茶睡不着,竟把纪大侠和陆神医的体己话听了个遍,他那房门又不太好,只要一动就发出声响,不方便出去,就只能不停念经清心。阚天易迅速处理完衣服,又跑了出来,一把搂住纪无锋的脖子:“走,跟师父回家!”纪无锋被勒住,只得扒着阚天易的手挣扎:“师父,放开我!我不能和你回去。”“哦,我知道了,你是担心被除名的事?”阚天易松开手,豪气地拍了拍纪无锋的肩,“别怕!师父我都给你想到了!咱们在这边公开真相的同时,司马荀那小子就在宗门里公布真相,给你恢复弟子名,也整治整治长老院那帮混蛋玩意儿。”纪无锋心中感动,脸色也就柔和起来:“多谢师父和师叔们帮我筹谋布置。”阚天易满意地昂着下巴:“是吧,知道师父我的好了吧?那就快走,咱们回去扬眉吐气去!”纪无锋却摇头道:“师父,不是我不愿意,而是我昨天刚刚应下了一件事,必须现在就准备去办。”“什么事比你回去耀武扬威还重要?”“……我不想耀武扬威,”纪无锋无奈,“我应了李端玉要送她回京。”阚天易立刻瞪大了眼。想起昨夜与李端玉最后的谈话,纪无锋心里有点不快——李端玉以自己平安抵达京城后交付另外半张青穹图为报酬,希望纪无锋应下此事。但见纪无锋还在考虑,没有立刻表态,她就威胁说若纪无锋不应下此之事,就要将陆容辛是万寿族人的消息公之于众。纪无锋气得差点当场杀了她。现在想想,李端玉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?难道是庚申满法说的?纪无锋略微有点走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