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回事,嘴里含鸡蛋了,还是舌头少了半截,打字都吐不清楚,声音又这么小,给你自己听的,给我大点声。”
“怎么了,你晃什么,站不住了,那好啊,下去吧,我正愁现在人还多呢。”
少校在队伍中不停的走动,不停的在每个学员面前指指点点。
“我告诉你们,今天我必须要再淘汰两个人,如果一直没有人倒下,那么你们就一直蹲下去,打下去。”
少校在林歌的面前停住:
“眼睛再睁大点,出拳再用力些,马步蹲下去。”
此时,林歌身如水洗,豆大的汗珠噼哩啪啦往下掉着,已是十月份的天气,今天确格外艳阳高照,也不知是老天爷在专门与这些集训人员过不去,还是它真的无心,蹲了一个小时马步,打了一个小时冲拳,整个身体都已僵化,一切行动都已是下意识,根本不受支配,不过脑中那一丝清醒的理智还是让林歌在接受了少校的指示后,进行着极为艰难的改变。
少校又转向别处,还在不停的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:
“原计划你们的集训时间是三个月的,但是上面临时改变主意,对你们的集训缩减成一个月,现在半个月已经过去了,也就是说还有半个月,在这后半个月里训练将更加艰苦,力度更加超出你们的想像,你们如果有谁承受不住了,现在可以站出来,或者往地上一躺,你们就等于解脱了,你们也就可以像那些人一样------”
少校手指前方五十米处正在进行队列训练的学员们,那里,全部是从这支队伍淘汰出来的学员,从一个星期前,这个秘密就被公开了,所有淘汰出去的人并没有被作退学处理,而是仍然在这个院校继续深造,这一个星期以来,一直都是他们在五十米外搞轻松的训练,而这边确在进行着魔鬼训练,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两种训练,两种生活,两种境界,就这么持续着,一个星期就这么过来了。
少校还在进行着他的演说:
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们在这坚持有什么意义,这么扛下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,我告诉你们,如果你们都胜出了,很有可能将被派出执行极其危险的任务,到时命可能都不保,你说你们这不是得不偿失吗,放弃吧,你们只要这时候往地上一躺,或走出这个队列,你们就是自由之身了,而且你们也不用怕被退学,那都是我以前吓唬你们的谎言,那是个骗局,你们还在等什么,快投降吧,这样我也好早点结束这个烦人又累人的训练,我也可以不用再天天对着你们这帮,让人看着就恶心想吐的家伙吗,我也成天不用再对你们浪费这么多口水,哈哈哈,到时我就可以休假,去享受那美好人生,就可以带着我的孩子老婆去逛街购物,去公园尽情享受山山水水的诗情画意,去享受人生那美好的天伦之乐,讨厌的家伙们,你们赶紧投降吧,我对你们已经很不耐烦了--------”
少校一会儿和风细雨阳光明媚,一会儿又吼又叫又跳声嘶力竭,现在留下的这三十名学员都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,这个少校肯定有病,而且是精神分裂特别严重、无药可救、病入膏肓、一脚踏在阳间一脚踩在阴间,小鬼已经在向他招手的将死之人,三十个人无时不在祈求着老天爷开眼,赶紧让少校见上帝,免得他在人间为害众人,然而,想归想,这一切都是假设,少校依然生龙活虎,集训仍在进行,此时,每一个人都在承受着毅力与体力的交织考验,这些天来,他们每一时每一刻都是这样过来的,当战胜一次次考验还不及喜悦为自己庆祝一下,下一个考验又袭卷而来,一刻不停的,精神上、肉体上,三十名学员接受着双重折磨,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下意识的动作,唯一让他们坚持下去的就是脑中还清楚的印着军人的烙痕;
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,马步冲拳还在进行中;
“噗通”
一名学员终于坚持不住栽倒在地,立时,两名战士冲了过来,架起学员就往外走;
“不要动我,我还能坚持,你们放开我。”
学员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,然而,任凭他如何努力,两名战士架着他只如小鸟一般轻轻松松拖离队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