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沈昭颜看朱成义,就像看当初的她自己一样。
只是她活着,而朱成义死了。
这无疑是将她结痂的伤口再次撕开,血淋淋地摆在她眼前。
底层人民的苦难,不是挣扎努力就能摆脱的。
挣扎过后可能是死路一条。
沈昭颜低头,使劲抹了一把眼泪后抬头看着霍承渊说:“王爷,我知道了,我不会做什么的。”她说着嘴唇一阵轻颤,她用劲憋着眼泪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我连我自己都护不住呢,哪敢帮别人。”
因为朱成义死了,太后出面保左辰章,霍承渊只能将人放了。
这件事甚至还未掀起波澜,便已结束。
被处置的也不过是衙门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。
沈昭颜带着人,将朱成义的遗体送回家里,将其安葬在他妻子身边。
随后她找到了朱成义家里。
三间草房和一个小院子,不大,却看上去干净整洁。
一个小孩正在院子里费劲地啃咬着一个饼。
因为太硬,他只能两只手拽着饼子使劲用牙扯。
那细瘦的胳膊甚至还没饼的力气大。
沈昭颜看得红了眼眶。
一旁的福桃小声道:“真可怜,爹娘死了,他可怎么办?”
小孩听见有人,被吓得一激灵,饼也掉到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