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她带的东西是天心诀?”楚不归问。戚飞英点头,“东西我验过,是天心诀无误,但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,毕竟这本心诀已在江湖上消失二十年之久,我也没见过真的。”楚不归不再说话,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嗅了嗅,睁开眼,对戚飞英道,“这是城南胭脂铺的胭脂味道,你去查一查,最近都有谁在那里买过胭脂。”戚飞英听后先是一愣,之后摇着扇子笑起来,“我说你不仅精通药理,对姑娘用的东西怎么也这么精通,我这个万花丛中过的人都分辨不出来这是哪家的胭脂。”戚飞英边说边拿折扇去挑楚不归的下巴,被楚不归厌恶挥开,“只有城南胭脂铺里的胭脂会放一味薄荷。”“好,我这就去查。”戚飞英收回扇子,笑得俊美,“此去城中少不得要花上几天时间,不要太想我哦,等我回来给你带你爱吃的点心。”楚不归并没有耐心去听戚飞英的油腔滑调,迈步走出了静室,他面上虽不动分毫,心里却已经计较了万分。江湖上一直传言着“天心诀出,一统江湖”的传言,据说天心诀是最上乘的心法秘诀,习得它便可成为武林至尊。二十年前,为了争夺天心诀,武林起了不小的浩劫,名门世家风霜城在这场浩劫中惨遭灭门,最后传说天心决被一个世外高人带去了雪山之巅,从此再未出现。二十年过去,当初那场浩劫已经快要被人淡忘,不料这本心诀却再次出现,在武林大会即将召开之际,它的出现是否会引来另一场劫难,楚不归不知道。*晚上的不归谷很安静,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听不见。一轮弯月悬于空中,楚不归负手站在窗前,遥遥看着它,缺月挂疏桐,漏断人初静。这样寂静的夜色,他看了许多年,可今日,他总觉得有些地方和往日不同。忽然,窗外起了一阵夜风,地上的落叶被狂风席卷而起,楚不归神色一凛,闪身避开的同时,一支暗器“咻”地擦过他的身体,直直钉入身后的墙中。紧接着,有人破窗而入,楚不归一跃而起跳上屋顶,只扫了一眼,就看到了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,都是他门下的护卫。来人身着夜行衣,紧随楚不归身后,又朝着他的方向放了几支暗器,同时挥剑而出,都被楚不归一一避开,与此同时,又有数名黑衣人跳入了院子里。他瞧了一眼,黑衣人约莫有二十来个,包的严严实实,一点儿看不出身份。还未等楚不归开口询问,他们又起了攻势,银色长剑在黑夜中泛着寒光,寒光掠过楚不归的双眼,照出里头冰冷的杀意。楚不归以掌风劈开剑势,手臂上很快缠上了一缕银丝,那是他的武器,霜寒丝,细丝蜿蜒坚韧,细到肉眼几乎不可见,悄无声息就缠上了对方的脖颈,楚不归稍一用力,其中一个黑衣人就被割了喉。“好大的胆子,敢擅闯我不归谷。”楚不归收势,一人对峙着多人。对方头目目露凶光,盯着楚不归,声音十分的沙哑难听,“交出天心诀,或可留你全尸。”楚不归轻笑一声,“有意思,这东西我还没瞧见,消息就已经漏了出去。”“少废话!”黑衣人大喝一声,再次一起攻来。楚不归脚尖轻点而起,不费吹灰之力飞到了山巅,他看一眼紧紧跟在身后的人,眉心紧蹙,他武功虽然不错,但是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这么多人,还是有些麻烦,后山有一片密林,是他设计的机关,寻常人走进去一定走不出来,他要将他们引到密林里去,再来个瓮中捉鳖。谁知,竟从后山之中又涌出了一队人,来了个两面夹击。几把长剑同时刺来,楚不归脚下生风,一个转身轻巧闪过,稳稳落地,被围在人群之中。以少对多,他没有胜算,手里头的霜寒丝如蛇信子一样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杀人,却也双拳难敌四手,一个不妨,他被暗箭射中了左肩,他毫不犹豫折断箭杆,反射出去,箭杆穿透了放暗箭之人的咽喉。“何人派你们来的?”楚不归出声质问,同时察觉到自身情况不妙,那支暗箭有毒!“死到临头还如此多话。”对方见他受伤,越发有恃无恐。“杀了我,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天心诀的下落。”“那也没关系,你的命一样值钱。”对方攻势很快,楚不归已有些不支,精通医理的他很快判断出自己中的是噬心蛊,此毒甚是凶猛,中毒之人不运功时与常人无异,一旦运功,毒性便会发作,封住全身经脉,强行运功,则会催动体内血脉逆行,加速毒性发作,最后经历噬心之痛凄惨而死。眼见着他们要攻上来,楚不归猛地提气挥掌劈去,掌风将几人震飞,楚不归自己也因为强行运气导致气血逆行,喷出一口鲜血来。黑衣人见他吐了血,互相对视一眼,眉梢已浮上喜色,再次挥剑攻来。楚不归闪身勉强躲过,右手摸到袖箭,朝着最近的黑衣人射去,二人瞬间毙命。余下的人还不少,楚不归袖箭数量有限,此时内力尽废,对付起来恐怕有些吃力。第三支袖箭刚刚放出去,远处忽而飞来另外一个黑衣人,轻而易举躲过袖箭,一掌朝楚不归胸前劈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