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峭的夜风在旷野上呼啸着,吹过松树的枝叶,发出簌簌声响。
不知什么时候,天上又拉扯起丝丝冷雨,先是一丝雾气泛起,然后大半个驻地都笼罩在淡淡白雾中。
躺在大帐的小床上,贾琏听着窗外细雨声,久久不能入眠。
出城搦战已有一月有余,他手下军队和鞑子正式交战不过三两次,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斥候之间的冲撞。
在这种情况下,贾琏对鞑子的战力愈发捉摸不定。
照情报来说,二龙沟西至涿州这一大块土地上,鞑子的兵力绝不超过一千五余人。
而己方七千人,又占据着隘口,怎么说都是己方占据优势才对。
可通过这几日对京营军的观察来看,贾琏对京营的战力评估,又低上了好几个档次。
虽然军备不错,可那懒散的军纪,简直不能称作一支军队。
最恐怖的是,这些人还被称作京营精锐。
过去十余日时间,每日都是载歌载舞,如果不是那猎猎作响的旌旗。
很难有人把他们这些人,和保家卫国的军士,联系到一起。
“唉...国家糜烂至此,号称十余万的京营兵卒,竟只能找寻到这些歪瓜裂枣!”贾琏想着,豁然从床上挣扎着坐起,一脸的愤慨。
此时,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。
呆呆的望着帐门口,透过被风掀起的帐帘,贾琏瞧见外边黑洞洞一片。
他站起身,理了理身上的铠甲,径直往帐门口奔去。因为现在是战时,所以他和手下军官皆是带甲而眠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走出大帐,一阵凉风打在脸上。
淅沥沥的小雨泛起冷意,其中裹挟着雨后泥土独有的芬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