亏得赵渊会武,才险险将那耳珰用二指接住了,否则定要砸到他脑门儿上不可。
“沈青棠,你放肆!”他泠然一吼,如一头被人挑衅了的雄狮。
放肆?这话素来只有沈青棠骂别人的份儿,何曾被人这样斥责过?
“混账东西!”她娇声骂着,捞起手边的东西便砸了过去。
那是一颗婴儿车拳头大小的夜明珠,若这般砸在赵渊头上,非得弄出个窟窿不可。
赵渊怒极,忍了又忍,才伸手将那珠子接了下来。
这可是价值万金的东海夜明珠,唯有先皇后的棺木里藏着一颗。
小娘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随手便将这东西扔了。
若交到太子爷手上,不知可以笼络多少朝臣。
沈青棠可不管他心里这许多思量,就差骂他滚了,气鼓鼓的似一只炸了毛的雀儿。
“咦,大郎君不留下用晚膳么?”杏儿正端了蛋花糖水进来,恰瞧见赵渊从阁楼上下来,步子踩得震天响。
赵渊的脸,比大火烧了十年的锅底还黑,闷着头便离开了香雪阁。
杏儿瞧见他衣袖中似有柔光闪过,似是娘子常常把玩的那颗夜明珠。
真是的,走便走,怎的还捎带东西?
她嘀咕着,自去将糖水端了给沈青棠。
素日里,沈青棠皆是温言软语逢迎着赵渊,满心满眼里唯有这一个郎君的模样。
赵渊也从未被她这般不顾脸面地骂过。
竟然敢骂他“混账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