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,林执安是不该出现这样的想法的,可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,毕竟这人怎么开口就骂人呢?
问别人是什么东西,这可要怎么回答……
不过这些话他是说不出的,额骨的麻痹早已经让林执安丧失了语言功能,只有那双眼睛可以紧跟着对方的动作,略微的移动。
与此同时,只见女人拿起沾着油脂的餐刀,在林执安的脸上轻轻的滑动,林执安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口水滴在桌面上的声音。
滴答……滴答……
如同死亡的舞步。
可锋利的刀尖只在林执安的喉结处停留了一瞬,他甚至都没感受到那带着死亡的触感,对方就将小刀插到了羊排之上。
“嗯?不错,你竟然可以自己抗拒我的泛音。”说着,女人伸出右手,朝着林执安的眉心指了过来,“让我看看你还能做些什么。”
而就在这段时间里,林执安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,他的瞳孔中也逐步展现出对方的相貌。
这是个年轻的女子,穿着倒是和草原人别无二致,只是她的右半边脸上,被画满了密密麻麻奇怪的文字,风格倒是跟图兰部的萨满,孛额巴图尔特手臂上的纹饰有些相似。
林执安的眼睛紧盯着那个女人的右手,她的手腕和食指之间绑着一根青铜做的手链,上面还拴着几只大小不一的铃铛,在烛火的亮光下熠熠生辉。
林执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女人是一个术士!
因为随着女人右手的不断靠近,他能清楚地看见女人手上的小铃铛竟然在高频率地抖动着,而且似乎正在发出一种微微的嗡鸣之音,这些若是稍微相距一些距离,都是无法被人察觉到的。
女人的手指尖在林执安白玉般的前额上轻轻点了一下,那一瞬间,一种如同雪崩前的爆响在林执安的耳膜中炸开,紧接着如浪潮一般的酥麻之感顺着他的眉心,势不可当地朝着身体各处扩散。
林执安不自主地翻着白眼,一瞬间五官六感尽失!
女人冷哼了一声,一脸不屑的说道,“也不过如此,还以为你能带给我一点惊喜呢!”
可话音未落,林执安仰着的头颅突然回正,女人还没反应过来,只见少年惨白的眼球一瞬间变为了纯黑色的墨珠,好似有人在他的眼中打翻了一盏砚台一般,那浓稠的墨色混沌不堪,哪有一点生人的样子。
与此同时,少年开始快速的吟唱,他的喉结中似乎藏着一只小鼓,按照特定的节奏在疯狂的击打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