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我开口,三爷就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,道:“整天操心操得太多,如何能不瘦?”
此话一出,旁边的族老们个个脸色皆煞是难看,几位婶婆们则坐在后面嗑瓜子,等着看好戏。
我倒并未动怒,反而轻描淡写的呛回去:
“是啊,操心太多,里里外外,都得上点心,稍有不慎,不是这个离经叛道,就是那个败坏人伦。
苏氏如今藏污纳垢,我临危受命承蒙各位族老看得起,担了族长一职,自然要身在其位,谋其事。
我也不想这么劳累啊,其实啊,我本来是想看在三叔也是嫡系的份上,请三叔指导指导我的,可惜三叔这身份……
哎,说来今天请各位族人们到场,所议之事,也与三爷您有关呢!”
“与我有关?”三爷顿时就怒得吹胡子瞪眼了:“与我有什么关系,苏弦月,你少血口喷人!”
他不发作大喊倒还好,他这么一吼,顿时整个屋子都清净了下来,全场上百道目光齐刷刷汇聚在了他一人身上——
都不用我在站起身白费力气了。
“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,三爷就说我血口喷人,万一是件好事呢?”
我依旧缓缓然地用茶盖拨着杯口茶雾,面不改色的放出一道惊雷:
“前段时间,我总是梦见昊阳,在梦里昊阳不停在我耳边重复三个字:清心观,我就想啊,是不是昊阳也觉得我这个姐姐做得过分了。
三叔好歹是大伯和我爸的亲兄弟,我这样对待三婶,昊阳那样心善,是不是看不下去了。
于是,我今天便去了清心观,看望三婶一家,三婶在观内过得确实很不好,人都胖了十来斤呢!”
正说着,大哥恰在此时,将三叔三婶还有苏青婷姐弟俩也带来了议事厅,见众人都在,苏青婷顿时顶着一张不堪入目的黑脸挺直脊背硬气接我的话:
“你也知道你这样做过分,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!”
众人瞧见三婶被带回来,皆是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,四婶婆扔掉手里一把瓜子火气上头的不悦道:
“族长你还真打算,把老三媳妇给接回来?老三媳妇败坏门风,我们没有把她浸猪笼就已经很不错了,她才进清心观多久,半年时间都没到呢!就这样不计前嫌地把她放回来?我不服!”
四叔公也一时摸不着头脑,寒着脸不悦道:
“一旦开了这个先例,又有谁肯再遵守我苏氏族规,苏家的家规,老祖宗定下的规矩,即便是族长你……也不能说破就破,如此朝令夕改,如何服众!”
紧接着又有几位族老及族人不高兴表示反抗:“对啊,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,即便是族长你,也不能说破就破了!”
“如此有辱门风之人,还能将她接回苏家享福,嫡系就可以破例不遵祖制么?既然这样,还喊我们过来干什么?族长你自己打定的主意,还想堵住我们的嘴,不许我们质疑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