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,照在窗前的米色布艺沙发上,使其呈现一种柔软舒适的质感,紧挨着布艺沙发的,是一盏高脚的落地灯,当夜晚来临,阳光不再透过窗户来访这间房间,这盏落地灯就会代替太阳为坐在沙发上的人提供温暖与光明。
布艺沙发前,是一个浅棕色的矮脚小茶几,样式很简单,但是细致的木纹,精湛的做工,流畅的线条和视觉上美的感受,无一不透露出它的不凡。
茶几上有一小碟水果和几本书,沙发和茶几下是绒绒的米白色羊毛地毯,看上去非常洁净柔软。沙发旁的地毯上有一个茶色的坐垫,坐垫旁还有零食,看样子它们的主人还没来得及把它们收起来。
真唯平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布艺沙发上,看到迹部进来,就起身请迹部落座。
迹部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,有些尴尬地问:“你还好吗?我听管家说你发烧了,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昨天雨中的事还横在他的心头,虽然他一向张扬自信,此时也难免不自在起来。
“还好。”真唯挤出一个客套的笑,很是疏离。
正在迹部想着怎么开口表明来意的时候,女仆敲了敲门。
他们看向房门,真唯开口让女仆进来。
女仆端着茶托进来了,茶托上有一柄瓷白的壶和两只金边白瓷杯子,她将茶壶小心翼翼地放在矮脚小茶几上,又将瓷杯倒上茶水,放在两人面前,随后轻手轻脚地掩门离开。
“迹部君,请喝茶。”真唯抬手示意迹部,迹部也就从善如流地端起茶杯。
碧绿的茶梗在茶水中上上下下,迹部吹了一下,然后抿了一口。
他想说点什么,但又有点说不出口,只好假借着喝茶的动作,努力地组织着语言。
终于,迹部放下茶杯,从口袋里掏出了真唯的手链:“昨天,你不小心掉在书店门口了。”
“啊。”真唯惊了一下。
她看向自己的手腕,一直戴着的手链确实不见了。不自在地用手摩挲着手链本该在的位置,真唯小声地说:“谢谢。”
然后起身接过了手链。
“不,是我应该道歉才对。”借着这个话题,迹部说出了来意:“我想向你道歉。为我昨天不负责任轻率地说出的话。”
“啊、没事。”真唯看起来很惊讶,她又看了一眼手链,小心珍重地把它收了起来,然后用那种很奇异的虚弱中带点不舒服的语调说:“不是迹部君的错。”
“是我自己乱跑,拒绝迹部君的好意才这样的。”她声音很小,轻飘飘得像风:“都是我的错,要是我没有乱跑,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,所以迹部君不需要道歉。”
她在拒绝交流。
通过把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,自暴自弃地放弃所有辩解来拒绝交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