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留?
忽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,茯苓脸色微变,连忙起身,跟在吴之丘身后,入了屋内。
“出去!”
当吴之丘绕过屏风进入内室的时候,床上忽然传来一声低吼。声音倒不见得大,但是那沙哑的声音愤怒而压抑的吼叫,着实让吴之丘惊了一下,脚步也停了下来。
紧跟着进来的茯苓赶紧上前一步,朝着吴之丘行了个礼,急忙掀开层层帷幔入内。走近床沿,茯苓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,宽大的绣床上一片狼藉,素白的丝绸床单全都皱在一起,但还是能一眼看见上面的殷殷落红。
青枫蜷着身子,用紧紧的缠绕着自己,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,青枫没在哭,只是那么紧紧的蜷着,那墨黑的发,素白的锦帛还有那暗红色的血痕,看得茯苓一阵阵心寒。
茯苓进去许久却没有声音,吴之丘终于不耐烦了,朗声说道:“娘娘,药还是趁热喝的好。”
对,还有药,茯苓这时才回过神来,正要向青枫解释,她已经缓缓坐了起来,冷声问道:“什么药?”最好给她一碗穿肠毒药。
暗哑的声音听得人很不舒服,青枫原本清润明亮的眼,此刻布满血丝、暗淡无光,犀利的眼神也不复存在。茯苓躬身向前,在青枫耳边低声说道:“是秘药,只有皇上同意,妃嫔才能……为皇室孕育子嗣。”
“拿来!”青枫真想大笑三声,可惜她笑不出来。她恨燕弘添,根本不可能为他生孩子,这碗药,正是她求之不得之物。
青枫利落的接过药碗,一口气将药汁尽数灌了进去。浓黑的药汁入口酸涩,青枫并不觉得苦,只是无尽的涩。
青枫仰头喝药,茯苓才惊讶发现,她颈肩上满是的红痕,茯苓脸微红,欢爱之后,留下些印记她是见过的,但是这般吓人,她还是第一次见。
隔着纱幔看着青枫喝下药,吴之丘行了一个礼,带着小太监出了殿外。
将药碗还给茯苓,青枫又是那样蜷着身子,沉默的躺着,疲惫的声音淡淡的说道:“你也出去吧。”
“奴婢去准备热水,给您沐浴。”茯苓快步退了出去,这样的青枫,让她看得很难受。
窗外,早起的鸟儿叽叽咂咂的叫着,内室里,是死寂一般的静。
燕弘添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,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,而她,该失去的都失去了,什么都没有了。
青枫缓缓闭上眼睛。